“姑娘,大夫來了!”車夫帶著個滿頭白發的老大夫一路狂奔,終於在天色未暗之前趕了回來。
見芍藥已經下了馬車,陪在那個老者身邊,車夫有些驚訝,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他帶過來的老大夫顯然是被他強行拉過來的,一臉怒氣沖沖。
“傷者在哪裡?這麼晚了,這地方又這麼偏,待會兒你可別忘了把我送回去!”
車夫指著路邊已經靠在一棵樹下的老者說道:“就在那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夫,醫者仁心,您就別先想著回去了,先救了人再說吧!”
老大夫被他說的無語,一甩袖子,就往那老者跟前去。
他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老者的傷勢,又給他細細把了脈,然後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這傷太重了。我看活不到明天!你們還是順其自然吧!”
聽他這樣一說,芍藥想到之前老者說過的話,不由開口道:“大夫,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他這傷,到底可不可以先控制一下?眼睜睜地看著他沒命,似乎不大好吧?”
那位老大夫嘆了口氣:“姑娘,藥醫不死病。這人眼看著就要死了,又何必浪費我的藥呢?也不用浪費你的銀子了。你有一片好心,幫他找人醫治,已經算是盡力了。”
“喂,你會不會看病?不會看病就走遠一點!你從哪一點看出來我立刻就要死了?”這聲音中氣十足,嚇了芍藥和那位大夫一跳。卻是那位老者又一次醒過來了。
“你頭部受了重創,腦內明顯有淤血阻滯。脈象極為微弱,呼吸似有若無,這不是瀕死之人是什麼?”那位老大夫平生最恨人看輕他的醫術,忍不住分辯道。
那老者怪眼一翻,伸手對那老大夫說道:“你倒是會不會把脈?我這明顯是脈象洪大好不好?”
老大夫怒極,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口裡說道:“你這脈象明明就是……咦!”
說到最後他的神色忍不住變了。
“照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沒道理還可以有這樣的脈象……你的脈象怎麼說變就變!”他看著那個老者,一臉古怪。
“怎麼樣?按照我現在的脈象,是不是還是瀕死之人呢?”老者頗有些得意洋洋。
“但是你氣血虛弱是事實!若不能及時止住出血,你還是命不久矣!”老大夫忍不住說道。
“命不久矣跟命在旦夕還是有差距的好不好?看在你還有幾分靠譜的份上,我這傷就勉為其難讓你治一治吧!”老者的話幾乎要把那位老大夫氣的跳腳。
可是,他似乎也是經不起激的脾氣,而且也好像確實對這位老者的傷勢産生了興趣。於是不再與他頂嘴,而是再一次認真幫他檢查,然後低頭開方。
“這第一副藥,你快去想辦法煎出來,越快越好!他若是服了之後有效果,那就是真的有救了。”老大夫把方子遞給車夫。
車夫轉過身,卻聽見那老者道:“慢點!給我看看!”
他邊說邊從車夫手裡奪過方子,迅速瞄了一眼,然後又還給他道:“差強人意。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