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人的脾氣秉性都是天生的,那麼教養和風度就都是後天養成的。
三房的這個女孩子,生母出身低微。而且劉氏又打壓的那麼兇,平時最是小心謹慎,唯唯諾諾的性子。再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有這樣氣度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紀氏看著芍藥,又想到自己女兒身上最近發生的種種異常之處,卻是越想越心驚,越想越緊張。
到了王家前門,紫鸞郡主帶著王若雪一路送行。紀氏自然也就沒有機會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看芍藥就要帶著素琴和連翹坐上後面的馬車,紀氏連忙叫住她:“好孩子來跟大伯母一起坐。”
芍藥自然願意跟母親親近,另外,以她目前的身份,紀氏這麼說是在抬舉她,她也當然不能不識趣。
“多謝大伯母!”她在素琴的攙扶下,登上了紀氏的馬車。
紀氏出身京城紀家,也是家中長房嫡女,當初嫁入李家的時候,就以嫁妝豐厚著稱。她出門多用的是自己孃家陪嫁的特意定製的馬車。除了自己的兒女,一般人是不會有幸坐上她的車子的。
而芍藥和素琴過去自然都是她馬車上的常客,所以對她的馬車裡面的情形,兩個人都是熟門熟路。
芍藥一向喜歡靠窗的位置,也知道紀氏喜歡靠著車上的仰枕。所以一上車,她就順從紀氏的習慣,坐在了靠近窗戶的位置。
紀氏上車了一眼看見芍藥的坐姿,心頭的驚異卻是更加大了。
上一次和女兒同車出門,似乎還是三個月前。芍藥就是這樣坐在那裡,跟自己喃喃細語,好不融洽。
而如今都快三個月了,她和女兒都沒有一道出過門。上次她回孃家的時候打算叫上女兒,她卻說身子不適,推了沒有肯跟著她前去。
此刻芍藥坐在那裡,樣子閑適自然,彷彿她生來就該是坐在那裡的樣子。
紀氏坐了下來,吩咐身邊的劉媽媽關好車門,然後就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驚異。
徑直問芍藥:“菱葉,你這般時時處處模仿芍藥,到底是什麼道理?剛剛素琴的話,是不是也都是你事先教她說的?”
除了認定是這個女孩子在刻意模仿芍藥,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而聽到紀氏的問話,素琴臉上油然而生失望。
大夫人怎麼這麼遲鈍?為什麼除了認定了姑娘在模仿自己,就想不到別的可能了呢?
芍藥對於紀氏的問話,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似乎是個機會。
從今天梁王府的種種針對李家的表現,她直覺那個幕後黑手只怕不久的將來,就要對李家不利了。
這件事再怎麼匪夷所思,她還是必須告訴母親。畢竟母親到底不是劉氏,應該不會對她痛下殺手。
於是,她抬眼看向紀氏,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模仿過任何人。我一直都是我!”
這句話一說出口,芍藥覺得自己輕鬆了很多,紀氏卻是更加生氣了。
“你胡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這些做派,分明都是我的芍藥才有的習慣!你沒有模仿她?你是你?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來?你怎麼不說你就是芍藥?”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紀氏自己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