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八成是頂不住的,只是,自己卻是要怎麼才能脫身?
苛刻庶女和毒殺庶女,到底不是一回事。這個罪名,她擔不起,也不能擔。
“老爺的脾氣,是鐵定要一查到底的。朱婆子未必捱得住老爺的鞭子!這可如何是好?”劉氏的惶恐,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太太,為今之計,只有釜底抽薪,激得老爺殺了朱婆子,太太才好脫身。”卻是她心腹的陪房在她耳邊低語。
劉氏眼中閃過一絲戾色,點頭道:“朱婆子管了我的這個小廚房這麼多年,中飽私囊,剋扣夥食,也做的太過了。是時候可以收拾她了!”
李正倫命人綁了朱婆子,又對著廚房裡那些嚇得面色如土的一班丫頭婆子道:“你們可都聽見了,太太讓朱婆子給二姑娘下藥!到時候你們可都是人證!聽到沒有?”
那些丫頭婆子們聞言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
“怎麼,都沒有聽到?那好,那說明你們都是從犯!等著去領家法!這兒的事情都不用做了!”李正倫話剛說完,就有膽大的婆子出來大聲說道:“奴婢聽到了!”
有人帶了頭,其他人也就都沒有了顧忌,紛紛附和,說是聽到了,願意作證。
李正倫聞言點頭道:“很好!既然你們都聽到了,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說完,他又對著剛剛領頭的婆子說道:“以後,這廚房就由你負責了!”
那婆子聽了大喜過望。而朱婆子則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毒婦,你居然讓朱婆子給菱葉吃毒粥!委實可惡!”李正倫把廚房裡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就直奔劉氏的院落。
“老爺哪裡話來?妾身委實不敢頂這個惡名!”劉氏看見他,立馬哭了出來。
“不是你還有誰?朱婆子已經認罪了!廚房裡的人都可以作證!”李正倫對著劉氏一揮手中的鞭子,恨不得一下子就抽到她臉上去。
“老爺,冤枉啊!朱婆子中飽私囊,貪汙了不少廚房裡的油水,前幾天剛剛被我下令責罰,她必然是故意誣陷了我!”劉氏一行說,一行哭。
李正倫聞言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劉氏還會有這麼一出。
朱婆子誣陷劉氏?若是真的,他倒還真的不能就這樣給劉氏定罪。
“老爺請想,菱葉那丫頭雖然不大討喜,可是畢竟也在我眼前長了這麼大。我雖然平時待她不夠親厚,可是斷然也沒有要害死她的道理。她於我又沒有什麼妨礙。況且,最終死的終究也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丫頭。”劉氏見李正倫今天遲遲沒有對自己動手,便壯起膽子,盡力為自己辯解。
“那依你這麼說,菱葉病在床上,還有本事毒死服侍她的丫頭?”李正倫一臉譏誚地反問。
“老爺,依我看,這事情,還是要問那個出首了菱葉的丫頭春雨!菱葉那裡服侍的,就是她和秋雨兩個。她一口咬定了秋雨是毒死的,焉知不是她自己做的,賴在菱葉身上!”劉氏靈機一動,心道這事說不定還可以延伸出去,若是除了春雨,反而比除了朱婆子更加保險。
“朱婆子誣賴你,是她中飽私囊。那春雨緣何誣賴菱葉?菱葉平時待她不好麼?”李正倫這回是下了決心要把家裡的事情理順了的,所以,對劉氏的說法窮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