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之前她不是和周家大小姐走的很近麼?我記得芍藥還在我跟前提過,菱葉用的脂粉都是花想容的特製。怎麼就身無長物了?”老太太的話,讓連翹有些奇怪。
“回老太太,二姑娘那裡,並沒有什麼胭脂水粉,她現在用的,都是自己摘了花兒用花粉調變的,說是效果比外面買的還好。這都是奴婢過去以後親眼看見的。”
連翹一邊回,一邊又說道:“您讓奴婢檢視的東西,奴婢都一一查過了,並沒有出格的地方。二姑娘的箱籠裡,就只有幾件家常衣衫,出門子的幾件衣服,也都是隻有七八成新的。對了,前幾天,三太太送了份例衣裳過來,還都是過時了的。”
“別說打點奴婢,依奴婢看,二姑娘現在的體己還不如奴婢攢的工錢多呢!”
“哦?有這樣的事情?”老太太一陣沉吟。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記得,好好當差,有什麼事情及時跟我稟報!”把連翹給了芍藥,一開始老太太只是賞個人給她,現在卻是現成的耳目。連翹是她屋子裡的人,當然不敢欺瞞她。這點信心,老太太還是有的。
“雲羅,你怎麼看?”待連翹走遠,老太太問起了心腹孫媽媽。
“這事情有古怪。怎麼這二姑娘的起居習慣,倒聽著彷彿是大姑娘一般。我記得,大姑娘就不喜歡外面的胭脂水粉。有一次,老奴還得過大姑娘的賞,用起來,似乎確實比外面的強。”孫媽媽也是一臉詫異。
“她這是在處處模仿芍藥麼?莫不是,她果真對太子有意?那心可就太大了!”老太太搖搖頭,閉上眼睛說道:“暫時不管了!且再看看,實在不行,我再想法子!”
“你給我讓人盯緊了老三家的,她就是個夯貨,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眼皮子淺!”在孫媽媽面前,老太太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第三個媳婦的不滿。
“老太太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這家裡,關鍵的時候,還要您老人家掌著呢!”孫媽媽給老太太遞上一杯水,然後說道:“三太太沒有生養,孃家兄弟又不上道。一個女人沒有了倚仗,還不就是想著銀子最可靠麼?”
“我要不是體恤她這一點,會由著她在三房這樣行事?只是凡事要有個度。她在自己家裡扣一點,挖一點,只要不過分,我也就忍了。現在她居然丟臉丟到外面去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給家裡捅了什麼簍子出來。周家是那麼好相與的?也就是她不長心,跟人家走的那麼近!”提起劉氏最近的動態,老太太就一臉惱意。
“老太太放心,老奴已經著人去打聽了。不會讓周家的人隨便利用三太太的。”孫媽媽連忙安慰老太太。
“今晚把老三給我叫來,我要好好訓訓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家裡的事情百事不問。當初,若不是他生了那一場重病,又怎麼會養成這樣的性子!都怪我當時心太軟!”老太太說起小兒子,一臉遺憾。
她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李正儒目前官居一品,是當朝首相。二兒子李正修目前是吏部侍郎。只有小兒子李正倫,文不成武不就,如今靠著老太爺留下的路子在禮部掛了個閑差。
因為是閑差,所以他空閑的時候鬥雞遛鳥,呼朋引伴,結交了一班京中的紈絝子弟,倒反而比兩個哥哥要更忙些。老太太經常三五天才能見上他一面。
不過,好在他在老太太面前,倒是從來不敢放肆的。對於老太太的話,從來都沒有違拗過。除了在外面吃喝玩樂,太過於出格的事情,也沒有招惹過。因此,老太太對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劉氏無出,他屋子裡侍妾多一點,老太太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三房如今,除了菱葉,還有個庶出的四公子,老太太怕姨娘養歪了他,又擔心劉氏不容,特意吩咐由自己親自照看著。
“祖母,什麼事情這麼生氣?”卻是三房的四哥兒李承林的聲音。
“沒什麼!林哥兒今天下學倒早!餓了嗎?我讓孫媽媽備好了你愛吃的桂花糕!”看見孫子,老太太收起了一臉怒意,滿臉慈祥。
“是,謝謝祖母!祖母不要太過於動氣!王先生說過,有年紀的人切忌上火動氣!”不同於父親的火爆脾氣,李家四公子李承林卻是個溫文爾雅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