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帶著老太太給的二等丫頭叫連翹的和春雨一道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還來不及換上家常衣裳,就聽見她的嫡母劉氏那裡的媽媽秦婆子的聲音:“二姑娘哪?二太太今天趕路趕得累了,讓姑娘過去說說話,消消乏!”這是劉氏一貫對待庶女的態度。
自己身子不適,就必定會叫了庶女菱葉過去服侍。一邊還要叫了石榴姨娘在一旁陪著,定要叫這母女倆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才會罷休。
“太太身子不適,二姑娘當然要過去服侍!不過,秦媽媽,你的規矩好像學的不怎麼好吧?有你這樣跟主子開口說話的奴才麼?”開口維護芍藥的,正是老太太新給的丫頭連翹。
驟然聽見一個反駁的聲音,那話還說的這麼刺耳,秦婆子臉色立馬拉的很長:“是誰這麼大膽?居然這樣跟我老婆子說話?我的規矩,還要你這小蹄子來提點?”
不過她話一出口,在看到說話的居然是老太太跟前的連翹的時候,臉色立馬變了:“啊喲,怎麼是連翹姑娘?我老婆子說話沒有分寸,活該打嘴,打嘴!”
秦婆子連連扇了自己的嘴巴好幾下,才又腆著臉對芍藥說道:“二姑娘,請原諒我老婆子豬油蒙了心!今天多灌了幾杯黃湯,就說話不知道尊重起來!不過,二太太那裡,可真的在盼著您過去解悶吶!”
對於她這樣的一副嘴臉,身為大小姐時的芍藥是沒有機會看到的。
今天看到了,也可算是長了見識。
不過一個粗使婆子,她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計較:“我知道了。這就換了衣服過去服侍母親!”
而連翹,見已經殺了秦婆子的威風,自然也不會不依不饒。
當下親自陪著芍藥走到裡間,打算幫她更衣。
春雨早就在裡面準備好了菱葉平常家常穿的衣服。
剛剛秦婆子的話她也聽見了,不過她可不敢當面頂撞劉氏的人,所以一早就鑽進了裡屋,來個耳不聽為淨。
這會兒看見連翹,她連忙一臉討好的笑容:“到底是連翹姐姐有威風!那個秦婆子最可惡,幾次三番諷刺我家姑娘,我們都只有生受著。”
連翹看不慣她的討好賣乖,剜了她一眼,道:“什麼威不威風的?主辱臣死!我們雖然算不得那些朝廷裡的大人們,但是做奴婢的,一顆忠心可不能忘記!二姑娘沒了體面,我們就更加沒有體面了!凡事只有自己立起來了,人家才不敢對我們無禮!”
一席話說的春雨連頭都抬不起來。只有一疊聲地小聲道:“姐姐說的是!”
而連翹的話,也讓芍藥聽了嘆服。到底是祖母調教出來的人,說話行事,章法儼然。
“連翹姐姐說的好!以後我屋子裡的事情,就都拜託姐姐了!”春雨既是個沒骨頭的,又是她和菱葉換身份的關鍵人物,她自然不能重用。現在有了連翹,她正好可以多一個得力的人!
“二姑娘,既然您這麼說,那麼奴婢定然盡心竭力把本分做好!”連翹也是個爽快的,對於芍藥的託付,半分也沒有推脫。
“怎麼這麼久才過來?你是存心不讓我好過是吧?”看到芍藥過來,劉氏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今天那個死丫頭的表現讓她快要氣死了!說她上不了臺盤就是上不了臺盤!
不過看著大嫂那一臉胸悶的表情,她還真的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