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不是要打死曲二丫欣雅不知道,但是曲二丫身上確實有很多傷卻是真的。嘴角有還沒幹涸的血跡, 臉上有指甲抓傷, 後腦勺腫了一個拳頭大的包, 左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手掌印,身上有拳腳相對後留下的大面積淤青, 腰上還有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青紫掐痕。
“娘啊……嗚嗚……”曲二丫委屈的要死,這會兒看到她娘, 撲在欣雅懷裡嚎啕大哭。
欣雅看了又是心疼又是後悔, 上次曲二丫回去,就不該讓她再回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欣雅運了好一會兒氣才勉強壓住自己不斷往上翻湧的怒火, “這家人呢?都死了?”他們都來了這麼久了, 連個面都不露一下?
“她們聽說娘要來, 都躲出去了……”自打李四事件後,附近十裡八村都聽說了欣雅的赫赫威名, 曲二丫那窩裡橫的婆婆哪敢與之爭雄?聽說欣雅要來, 怕欣雅一言不合也沖著她揮斧子, 當下就躲出去了。曲二丫這會兒已經止住了眼淚,提起他丈夫這一家子,只覺得糟心、憤恨、鄙夷。“娘,我不想在她們家呆了,我要和離。”
“你可想好了?主意定下來就別後悔。”和離不是小事,哪怕是在現代離婚也是多少人指指點點的事兒。
“娘, 我不後悔……”,實際上這事兒,上次回去她就想跟欣雅說了只是那會兒家裡事兒也多,顧不上她,再者她對陳家也還沒徹底失望,可是這次之後,她覺得她對陳家已經沒什麼好眷戀的了,“只要娘不嫌棄我丟人。”
“渾說什麼,你是孃的親女兒,娘疼你還不及怎麼會嫌棄你?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咱們就回家……”
多餘的東西欣雅也沒讓曲二丫收拾,只讓帶了幾身換洗衣服還有個一個曲二丫從埋在地下的陶土罐子裡挖出來平時用來裝銀錢的錢匣子。
“二丫這是要回孃家啊?”欣雅幾人一出院門,門口早有那好事者迎了上來,另有那跟陳家親近去通知曲二丫躲出去的婆家人。
“回,就算是二丫不想回,我也得把閨女帶回去,再不帶回去,下次估計就得給我閨女收屍了”說著,欣雅還低頭作勢抹了兩把眼淚,再出聲時,聲音都哽咽了三分,“您看看欣雅身上這些傷,如果不是那心毒的,怎麼下得去手?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打啊?”
“哎呦,還真是,瞧這臉上的巴掌印,這陳家小子手也太重了……”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可不是嘛,看那紫脹的,腫的跟個面盆似的,看著都嚇人”
“還不止這些呢,說不得身上其他傷比這還重呢,你們看那腦袋上、衣服上的血印子,瞧著都滲人……誒,我說,這曲家老曲家的閨女到底幹啥了?不會是偷人給陳家帶綠帽子了吧?要不然陳家咋打得這麼狠?”
有人疑惑,自然便有那好事者幫忙解釋,“啥偷人啊,我看怕不是陳家小子在外面幹的那些個上不得臺面的事兒被人抖摟出來,叫人知道了吧?”
“陳家幹啥了?”
“你們還不知道啊?陳家那小子從樓子裡接了個過氣的窯姐兒出來,就養在外面,聽說好像都已經懷上了……”
“窯姐兒?還懷上了?我的個天王姥爺誒,你要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啊,這陳家小子竟然是這樣的人,瞧著人模狗樣的,我一直還以為這人不錯呢。不行,回頭我可得跟我當家的說說,讓我們家那位離他遠點。”萬一跟陳家小子一樣染上混樓子的習慣可怎麼辦?要是也給她弄出個懷了孕的窯姐兒來,她還不得哭死?
“陳家人打你是為了錢?”一直到欣雅幾人從陳家離開,陳家沒一個敢露面的,再結合那些鄉鄰的八卦,以及陳家眾人的為人,欣雅大差不差的也就能猜到事情的始末了,無外乎是因為曲二丫一直沒懷上,她那好女婿便逛起了窯子,然後發現窯姐兒懷孕了,便給那窯姐兒贖了身,這次估計是那窯姐兒攛掇亦或是陳家銀錢不夠使了,這才打上了曲二丫嫁妝銀子的主意。曲二丫不願意給,兩廂爭執起來……恐怕窯姐兒這事兒陳家一大家子都知道,也就曲二丫被蒙在鼓裡了。
看曲二丫點頭,欣雅恨不得把陳家人給活颳了,“回去之後,咱先不回家,直接去族長那……”
去族長那讓族長老爺子看看曲二丫身上的傷,然後就是哭……話說哭其實也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欣雅直哭的見者傷心聞著落淚,哭的族長老婆、幾個兒媳婦都幫著說話,哭的族長腦門上的筋一抽一抽的疼,欣雅才停了下來。
“行了,也別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回頭我就組織族裡的青壯,去給你把二丫的嫁妝都拿回來,放心吧,一個銅板都不會給陳家留……”族長心裡雖然有點煩欣雅家這段時間事兒多,卻也知道這個腰他必須給欣雅撐,其一這關繫到族裡的名聲,他們老曲家可不能出一個無緣無故被休棄的出嫁女,其二,之前曲騰出事兒那熊瞎子後來可是被欣雅送到他這兒來了,就沖著那熊瞎子,他也沒法開口拒絕不是?
“謝謝族長叔爺爺,謝謝族長叔爺爺”得了族長的準話,欣雅總算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欣雅帶著老大老三、老二兩口子並族裡幾十青壯浩浩蕩蕩的去陳家取曲二丫的嫁妝並拿和離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