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雅心裡擔心呂布入兗州之事,在呂承跟前提過幾次,卻沒想到最後呂承會瞞著他帶著郭嘉、呂琦、黃敘、張遼幾個代替呂布去了兗州。
待曹操撤兵回救兗州,呂承帶的兵力根本無力與曹操抵抗,可是他也沒有退回來,而是帶兵往東,一路到了徐州。
彼時陶謙病死,正準備將州牧之位讓給劉備……
“這幾個孩子,怎麼就往徐州去了?”呂承手裡就帶了兩三千人馬,即便是身邊有郭嘉出謀劃策,有黃敘、張遼兩個武將在,這外面兵荒馬亂的,欣雅還是很擔心,而且呂承他媳婦眼瞅著就要生了……
“你別著急,沒事的”兩三千人雖然不多,自保卻是沒問題的,而且他也想看看他的兒女能給他什麼驚喜。
興平元年公元194年)十月初十呂承長子在五原出生,十一月初十孩子滿月,這一天呂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府裡往來絡繹不絕,只孩子他爹卻遠在千裡之外。
欣雅得了閑,躲在房裡抱著大胖孫子絮絮叨叨的唸叨兒子閨女。“你爹,你姑姑他們也不知道到哪兒了?人不回來也就罷了也不說三五不時的給家裡來封信……,我們全兒大了可不能這樣,家裡人會擔心的……”
“娘,您怎麼又唸叨上了?爹都說了,大哥他們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的。”
“我知道,只是控制不住。你怎麼來了?你爹呢?”
“爹在前面書房跟高叔叔他們商量事情呢。”
什麼事啊?要今天商量?欣雅心下疑惑,卻也只是在腦子過了一遍,便在小全兒的哭聲中把這些都拋到腦後去了。
再說呂承這邊,他們從兗州退走後就到了泰山附近,陰差陽錯之下跟泰山遺留黃巾幹了一架,沒想到的是不打不相識,最後竟然跟著他們到了山上。
“如果不是來了這裡,還真想不到,這山裡竟然藏了這麼多人”郭嘉站在一處山石上往下看,山腰上若隱若現的坐落著很多各式各樣的小房子,房子附近還能看到來來回回走動的人影。
“很多都是中平元年就躲進山裡了”那會兒張角鬧黃巾起義,有些的人家不想參合,就提前躲進山裡,後來他們這些參加了黃巾軍打了敗仗潰散的,為了生存,也都躲了進來。如今這山裡估計得有近十萬人了。
“你們就沒想過出去?山裡的日子不好過”山裡能種的田地本來就少,土地貧瘠,好不容易辛苦一年,還長不了多少莊家,這麼多人在山裡待著,即便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恐怕也填不飽肚子。
“吃飽?”臧霸搖頭,“能混個餓不死就不錯了。可是出去有哪是好出的?現在到處都在打仗,哪有安寧的地方呢?過一日算一日吧”
“或許大公子可以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幷州大公子,主公仁厚,幷州現在老百姓的日子過得都很不錯……”
郭嘉言下之意相當明顯,臧霸也不笨,自然能聽懂郭嘉想說什麼,不過“我要考慮考慮”
郭嘉點頭,臧霸沒有直言拒絕,就已經說明他動心了,只是還有顧慮。
晚上回到住處,呂琦正在跟呂承說小全兒滿月的事兒,看到郭嘉進來,忙迎上去,“怎麼樣?說通了嗎?”
他們帶出來的兵力原本就不多,期間打戰又折損了一些,雖然補充了一部分,卻也還是不足以拿下彭城,否則又哪裡需要藉助臧霸的力量?
“還沒,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
這邊呂承、郭嘉圖謀徐州,關中李傕、郭汜卻因為互相猜忌鬧翻了,而後獻帝在楊定、楊奉等隨駕護送下東歸洛陽。
田豐給呂布獻計迎獻帝到晉陽……
呂布深思熟慮後,拒絕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確實是個好主意,卻也有利有弊,弊端在於即便將來呂家以此得了天下,名聲上總是不好聽,倒不如從一開始就直接憑著自己的本事搶奪,搶到了當然最好,實在不行,往北走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呂布還是派人給漢獻帝劉協送了一些東西,吃食、器物,甚至是幾年前從洛陽皇家藏書閣裡運回來的書,呂布也讓人送了兩車抄錄本回去,倒是大大的刷了一撥好感。
送完東西,呂布就開始緊鑼密鼓的籌謀西進,涼州、漢中他已經肖想很久了。同時他還讓人給在外面的兒子呂承送了一封密信,信上只有幾個字:事可為則為,不可為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