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回府已經是半個月之後,胳膊上帶著一條半尺長的傷口……
用了欣雅的金瘡藥只半個月不到就好全了,欣雅都不知道該說自己的藥好,還是呂布的恢複能力實在驚人。
不過正如呂母所料,見識了欣雅的金瘡藥效果,呂布確實很開心,當即就跟欣雅要了幾瓶……
半個月後,呂布從軍營中回來,同行的還有幾位袍澤。
欣雅為了表示對呂布幾位袍澤的尊重,中間出來給幾人敬酒。
呂布一一給欣雅介紹,“夫人,這是高順,高福義,擅長練兵;這是喬杉,喬直平,槍法了得;這是宗敏,宗仲慧,智計無雙……”
“兄長謬贊了,順杉敏見過嫂夫人……”
“這次杉的傷多虧了嫂夫人的金瘡藥,若不是嫂夫人的金瘡藥,杉恐怕現在還不能下床呢,杉敬嫂夫人一杯……”
“不錯,這次若非嫂夫人,我宗敏這條命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嫂夫人,宗敏也敬您一杯……”
“還有我,高順……”
“喝”北地人豪爽,欣雅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一杯酒喝下肚,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剛剛各位兄弟敬我,這一杯我敬各位,我家阿布性子急,雖然有些勇力,思慮卻不夠周全,平日裡還要多勞累兄弟們照顧,大家都是同一袍澤的戰友,只盼著大家能夠生死與共,同心同德”
“生死與共、同心同德,幹!”
一場酒喝下來,欣雅倒還好,反倒是呂布因為灌的畢竟多,有些醉了,送走了高順幾人,欣雅扶著呂布,小兩口慢悠悠往馨園走。
“欣兒,我今天很高興”
“恩”
“欣兒,你對我真好,以後我也會對你好的,不,更好,對你更好……”
“哦?那你打算怎麼對我更好?”
“恩……只要你一個,不要別人……守著你,要你給我生很多小崽子……教小崽子們練功,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去殺匈奴人……對,殺匈奴人……”
後來的很多時候,欣雅都會想,如果沒有後來的黃巾之亂、諸侯討董,可能呂布都不會走出幷州,因為他初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多殺幾個匈奴為父報仇……
時間匆匆,轉眼就到了熹平五年176年),閏五月,永昌太守曹鸞上疏為黨人訴冤,因為言辭激烈,引得漢靈帝大怒,引發了第二次黨錮之禍……詔令州郡,凡黨人門生、故吏、父子、兄弟以及五服之內的親戚在位者,皆免官禁錮,一時間朝堂上風聲鶴唳。即便是欣雅這些遠離朝堂的婦人都能隱隱感覺到氣氛的緊張。
這日午後,欣雅午歇了一會兒爬起來,正在馨園裡散步自打年初肚子裡好不容易揣上個娃娃後,欣雅就一直很注意鍛煉),呂布匆忙回來,身上還披著甲冑。
“怎麼這會兒回來?可是有事?”
“恩”呂布點頭,過來扶著欣雅往裡屋走,雖然呂布沒說什麼,腳步也盡量配合她的步子,然而幾年枕邊人,欣雅還是能夠感覺到呂布的煩躁與急切。
“究竟怎麼了?”進了內室,將冬兒打發出去只剩下夫妻倆,欣雅才問出口。
“……”沉默了好一會兒,呂布才道,“朝廷下旨讓邊將大舉南遷……”
“南遷?要放棄五原城?”
“是……”
“可是……”可是五原城是很多人幾十年的心血啊?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為什麼?”
“鮮卑近來動作頻頻,劫掠時有發生,我們兵力不足,根本防禦不過來,如果不往內撤,也只會徒增傷亡……”說著說著,呂布眼淚就下來了,“五原城……欣兒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把五原城奪回來的……我發誓……一定……”
五原城最後還是被放棄了,大漢邊將經營了數十年的五原城就這麼被拱手讓給了鮮卑,欣雅有史以來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失去故土,喪權辱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