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岑青口中吐出第一個死字的時候,眾人只還當她是在簡單的恫嚇,那麼如今漫天煙塵、土崩瓦解的景象則為她的第二個死字做了一個很好的註解。那就是——真的會死。
梁連的臉白了又白,嘴唇抖動不停,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
從皇城方向而來的金丹真人們在周圍各處落下,把岑青圍攏在正中。
“妖孽!”
“妖你妹!”岑青忽然打斷那金丹真人的話,摔飛手上的一僧一道,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瞎了你的狗眼!”
“原來岑道友已度過陰火天雷雙劫,成就妖仙之身,可喜可賀。”另一個金丹真人道,“只是眼下弄作如此場面,不知仙子又該如何收場?”
“咦?”岑青朝那人望過去,只見他正在和善地沖自己點頭,心中莫名其妙。
“我是錚兒和鈺兒的叔父。”那真人倒也坦然,“你可以叫我丹成子。”
然而其它金丹真人已經怒斥過去:“丹成子,你想要徇私麼?”
“諸位道兄不必為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諸位既然要懲處她,張丹成絕不阻攔,在一旁袖手旁觀就是。”丹成子一點兒也沒有動怒,只是揹著手笑呵呵地道。
他表明兩不相幫的態度,餘下的金丹真人卻一時作了難。這蛇妖還是化形期的時候,就已經鬧的他們頭疼難忍,如今渡劫成妖仙,鬼知道她又添了什麼能耐。況且若是在這城中戰鬥起來,且不說能不能收服她,一旦惹得她發起兇性,屠戮十萬居民,毀了人道正統,就算拉十二位金丹真人來陪葬也彌補不了這天大的孽障。
“這死妖精什麼時候返回身的?”一眾金丹真人心中哀嘆不休,只覺得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在臨安遇到岑青這個棘手的東西,“先前那位收服五鬼的仙人呢?為何不現身出來收服她?”
疑惑之中,另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中升起——莫非那散仙與這妖孽是一路的?
“想必你也不願張鈺在你我爭鬥中被波及……”沉默了半晌,有個金丹真人開口道,也顧不得自己的行徑是否無恥,“但你觸犯人道法令,我等也不能坐視不管,不如你與我們出城來一場賭鬥,你若勝了,我們自然放你離開。”
丹成子忽然笑了笑:“我在這裡,誰也別想拿鈺兒的安危來做賭注。”
一眾金丹真人對他怒目而視。
“我是她的親叔父,這女娃兒自幼便被我視如珍寶,是我張家的掌上明珠,即便岑仙子不帶她走,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丹成子大大咧咧道,還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只可惜被她搶先了一步。”
“丹成子,你一再與我等為難,我等必將上報執法宗,削去你護龍真人之位。”
“隨便咯,不過今天我的侄女兒,我張丹成是保護定了。”
眼見一眾金丹真人內訌起來,岑青回頭看了張鈺一眼,忽然笑了起來:“我答應跟你們賭鬥,你們想單挑還是群毆?”
“你若是輸了,可是要隨我們回龍虎山接受懲處。”丹成子提醒道。
“我若贏了,你們每人拿出一千兩黃金來賠償我。”岑青笑笑,而後提出了自己條件。
聽了她的話,一眾金丹真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像見鬼一樣地盯著她。
就連丹成子也愣了愣,忍不住地問道:“你要這麼多黃金做甚?”
“這宅子是我花四千兩黃金建起來的,卻因為這幾個無賴子毀了,我自然要把這筆錢拿回來。”岑青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