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自然是懶得理會張錚的,因為這廝的風評實在欠佳,而且還無時無刻地想騙走追星劍。
所以岑青只給張鈺使了一個眼色,張錚就在一聲“滾”之後表情非常不爽地離開了。
“我只是不想跟女人一般見識我跟你們說。”他站在院子中間徒勞地想挽回面子。
回應他的是猛然關上的兩扇門。
嶽雷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兩鬢多了幾縷白發,第二天的時候他重新坐起來,望著陪在床前的岑青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這個我懂,我只是還你一個人情。”岑青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要學的是死中求生的槍法嘛,自然應該去生死之地領悟。”
“人情?有時候很難把你當成一隻妖。”嶽雷起身,任由岑青為他披上外衫,搖了搖頭,“也很難把你當成一個人間少女。”
“神魂……”岑青提醒道。
嶽雷嘆了口氣,沒有與他爭辯。
此刻有士卒過來攙扶嶽雷,表情古怪地看了岑青一眼,被嶽雷用目光制止,過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聽說你要去蔡州?”
岑青點了點頭:“張鈺那把劍的劍靈需要的寒玉髓,就在張家蔡州老宅之內。”
“妖靈的事情我不怎麼瞭解……”嶽雷又一次重複了這句話,然後道,“蔡州是個是非之地,千年以來徵戰不休,你取到東西後最好盡快脫離。”
岑青眨眨眼睛,希望他把話說的明白一些。
“事關重大,你好自為之。”嶽雷放佛沒有看到岑青給他使的眼色,徑自提了岑青擱在地上的烏金長槍,隨著那士卒去了。
“你的這杆槍的名字是不是……”岑青想起它在空中化為蛇影的場景,忍不住揚聲開口問道。
“就是你認為的那樣,是我父親用過的槍。”
果然是名槍瀝泉。
岑青從靈鐲裡擎出噬魂,望著它那漸露猙獰的槍鋒,在手中轉了幾圈,又重新收回去嘆了口氣:“按說你也不差,但我怎麼老覺得人家的東西要更好一點呢?”
“師尊,那位張道士等在外邊,問你什麼時候啟程?”胖乎乎的狗蛋兒啪嗒著兩只光腳丫從院子外跑進來,手裡還捧著一塊散發著寒氣的玩意兒,“這是之前張府管家送來的寒玉,一直沒有來得及給你。”
張道士自然是張錚了,岑青沒有理會他,伸手從狗蛋兒手裡接過寒玉,仔細看了看,這東西跟普通的玉石不太一樣,通體晦澀又有光澤,倒有點兒像前世裡的稀有金屬,他甚至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有放射性,怪不得追星劍要用寒玉髓來煉入劍身了。
“不行,張鈺不過是個小姑娘,天天接觸這類危險金屬會影響生長發育的,為了她著想我怎麼也得把追星劍給拐……啊呸,我怎麼會像張錚那麼下作。”
岑青雖是自言自語,但張錚一直關注著岑青的動靜,在門外聽得清晰,怒道:“我怎麼就下作了?”
“呸!趴在小青姐門口聽響動,怎麼就不下作了?”隨後響起的是張鈺鄙視的聲音,“我看你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嘿,那我就還真下作一回給你看。”張錚大步跨進了岑青所住的院子,昂首挺胸地一臉無恥,“田宗師進得,我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