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張鈺夢到小青的命運感覺到奇怪,不過岑青更想知道的是,張鈺究竟是誰。
這是一個神鬼妖魔修士和凡人共生的世界,即便前者數目寥寥,與凡人之間也少有交集,但總有些角色就像黑暗中螢火蟲一樣,吸引著無數追逐的目光。
岑青覺得張鈺的夢是一個警告,某些藏身在背後,能察覺到因果走向的角色透過他身邊“天人轉世”的女孩兒在不輕不重地敲打他,警告他不要越界。
退一步,按照早先安排的劇情,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進一步,永世沉淪,化身為魔。
“連真面目都不願在我眼前顯現,只會在背後操縱別人行事的家夥。”岑青既沒有感覺到恐懼,也沒有感覺到憤怒,反而冷靜的有些異常,“不,如果你沒有說起這個夢之前,或許我對去蔡州還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如今我卻非去不可了。”
岑青搖搖頭看向東北蔡州所在的方向,那裡必然有鬼神們不願讓自己接觸的東西,只是眼下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張鈺愕然地抬起頭,想從岑青的臉上找到他如此固執的原因,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可是,那兩個夢是那樣真實,就像我親眼所見的一樣……”
“暫時不要說這些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岑青站起身,認認真真地望著張鈺,“你是不是應該還有一個名字?”
“你怎麼知道?”不知是因為夢境的困擾,還是因為岑青帶給她的震撼太多,張鈺脫口而出,滿臉訝色。
岑青的心沉了下去。
“我兒時的名字叫做張玉棠,母親從前的窗外有棵玉棠花,因此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後來父親說花開易謝,這個名字不吉利,況且和一位族兄的名字重音了,便給我改名為張鈺,取得是玉堂金閨之意。”
“那麼你的族兄?”
“他叫張玉堂,就是玉堂金閨的玉堂二字。他們是蘇州崑山人氏,大伯做過員外郎,如今已被罷官,暫時離開了京城,就住在錢塘縣。”
張玉堂,張玉棠。
岑青並沒有因為張鈺的解釋而感到輕松,反而感覺到這是一個被人刻意安排過的陰謀,張鈺與張玉堂,一取其意,一取其字,終究要有一個安排在那青蛇的身邊,如果換成一種修行者通用的說法,這就是她的劫。
“嗤,這種方法對於一心成仙的白蛇或許有用,對於天真爛漫的小青也許有用,但對於我毫無用處。”
他轉過臉去看追星,如果記憶中沒錯,劇中張玉堂家的那把家傳寶劍最初應該也叫做追星劍,只不過沒有劍靈,不過是一把僅能斬妖的劍而已,而且後來似乎還被一盆洗腳水給破了劍上的神奇之力。
“所以,問題之一就在於寒玉髓嗎?”
本來在這個冬天就會煙消雲散的追星,因為遇到了自己,才得到取回寒玉髓重新存在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