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才是煞星的本色,狗蛋兒吸了口涼氣,解釋道:“血濺出來會弄髒衣服的。”
“去做一套不就得了?”
“師尊,你拳頭大,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狗蛋兒只得苦著臉道。
“嗯,走吧,去做衣服。”岑青抬起手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在黑獄裡待的太久,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了,總是動不動就想打打殺殺的,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擁有力量不算什麼,控制住力量才是自己的能耐。
幾個潑皮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鼻青臉腫且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對兒奇葩師徒離去,連求饒和喊叫都忘記了。
銀錢的碰撞聲永遠是最美妙的語言,岑青順利地為兩人買到一身嶄新的衣服,剛把銅幣按數目數給那裁縫,卻見裁縫朝外望去,笑著道:“看樣子楊將軍又被夫人欺負了。”
“哪位楊將軍?”岑青問道。
“自然是這義陽城的楊將軍。”裁縫道,隱約帶著些驕傲,不過大多是某種同情的笑意。
“楊繼周?”岑青順著裁縫的視線朝那個方向望去,只見是一位相貌富態的宋人將領,頜下一副短髯,身邊帶著幾個家將,一路走一路購買些日常的用品,時而與那些攤位的賣主聊上幾句,看起來像個富家翁更多過一個將軍,與岑青心目中那位陣斬山獅駝的猛將相差甚遠。
方才裁縫提起的楊夫人他在路途中也聽張鈺提起過,知道她當年也是位江湖遊俠兒,張鈺對她崇拜的很。人道美人鄉是英雄冢,連裁縫都知道楊夫人欺負楊將軍,莫非楊繼周婚後已變成了志氣消磨的家庭婦男了麼?
岑青在一旁觀察了楊繼週一會兒,搖了搖頭,他原本還想與這人結識一番,如今看來好像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摸了摸懷裡赤紅的請帖,斟酌著是不是要透過這人把血食之會的事情宣揚出來。
原本江湖人為了傳說中滿是財寶的大墓紛紛奔赴蔡州,其實等在那裡的還有一個要把他們當做菜餚的血食之會,岑青自己也要前往蔡州,若非擔心其間變故影響了自己的行程,他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兒。
岑青去蔡州,其一為了探一探那大墓究竟有什麼玄機,其二則為了幫追星尋回寒玉髓——跟美女法寶刷好感度這種事情,他若是不熱衷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若是透過楊繼周影響到義陽的江湖人,再打亂妖魔的佈局,自己豈不是可以渾水摸魚……
於是乎,他走出裁縫店,迎著那楊繼周走過去施了個禮,道:“對面可是義陽守將楊將軍?在下岑青,有要事相告。”
“什麼岑青,不認識。”楊繼周的話讓岑青很是噎了一下,這廝貌似比自己還沒有禮貌啊,堂堂天波府後人,一城三關的守將,居然言語粗鄙若此。
同時他又有些疑惑,莫非這十來天張鈺並未在楊家提起過路上的遭遇和自己?
怎麼看這廝都不像是一個見到妖怪的正常反應啊。
岑青正在默默吐槽,卻見楊繼周突然間一跳三尺高,指著他張口結舌道:“岑青,你……你是那個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