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多年前開始,賀拔嶽走的道路便和他的父親賀拔度不同。
賀拔度和所有這些自視極高的神將和準神將一樣,他們所想的,便還是要依靠強大的力量來操控人間。
他們依舊走的是幽帝的道路。
而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他們最有優勢之處,本身便是凌駕於人世間所有修行者之上的力量。
但賀拔嶽很顯然更傾向於抹消幽帝的印記,更傾向於用智慧和智謀來操控這一切。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只是覺得賀拔嶽和這些人不同而已,並不覺得賀拔嶽會比自己高明。
他當然覺得自己足夠清醒,足夠具有智慧和力量。
然而到了此時,他隱約覺得,就連自己的生死,或許都在賀拔嶽的算計之中。
從殷籬歌到南朝開始,賀拔嶽恐怕就已經想到了諸多的可能。
或許他們能夠獲得這一戰的勝利,或許林意這名強大的南朝修行者不會趕來,不會改變這一戰的結果。
但他應該也考慮到了林意有可能會來。
而且在他的計劃裡,林意若是來了,便應該會是這樣的結果。
因為這個戰場上的人,此時已經不會容許他離開,而他,自然也不會白白被這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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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到了還未真正重返人間的魔宗。
他便更加的悲哀。
他看著林意,說道:“真的很可惜,這片戰場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是勝利者。”
他最後這句話很真誠。
因為在他想來,最後的獲勝者,應該便是賀拔嶽或者魔宗之中的一個,而不是這戰場上的任何人。
林意沒有回話。
這句話對林意而言本身就很古怪,而且這名西方巡王似乎也根本不想要他回話。
在這句話還未說完時,宇文珆的身體裡,已經湧出了一股強大的本命氣息。
在此之前,宇文珆已經接連展現了西方極樂世界和西方清淨世界兩種截然不同的法門。
這兩種法門都是異常強大。
然而這兩種法門包括他在期間用過的攻擊手段,殺伐氣息卻並不重。
而此時,他的這股本命氣息裡,卻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殺伐氣息。
之前湮滅神將猜測得的確不錯,西方巡王還隱匿著一門似乎更強大的殺伐法門,只是此時湮滅神將已經在迷茫之中死去,所以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這種法門。
他當然也不會想到,這種法門還會和死去的他們有關。
林意的右手已經從身側地上拔出了一根真元重鎧投來的長槍,他的左手緊緊握住了那根樹心。
宇文珆在這些人裡面,和他距離始終保持著最遠,而且身周又有清淨世界那種古怪的元氣場域的存在,所以他不可能第一時間便能真正攻伐到宇文珆,他必須先行抵擋宇文珆的攻擊。
他也十分清楚,宇文珆便是剩餘的煉獄神將等人的主心骨。
宇文珆不出手,這些人便不出手。
但宇文珆若是出手,這些人便也馬上會抓住時機出手。
煉獄神將這些人若是單個對他而言,根本已經沒有多少威脅,但若是聯手,光是煉獄神將的那件法器,便對他有很致命的威脅,他寧願遭受更多的真元重擊,也絕對不敢讓煉獄神將的那件法器真正衝入自己的體內。
隨著精純的本命氣息的瀰漫,宇文珆的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他的右手虛握,就像是要從前方的虛空之中拔出一柄真正的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