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這名大祭司確定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發出了一聲難以理解的悲憤聲音,氣海之中的真元毫不吝嗇的瘋狂爆湧出來。
他手中那一顆小小的骷髏頭瞬間在他手中消失,不知去了何處。
但也就在這一剎那,一股他無法抗衡的力量已經鎮壓在他的身上,直接在他的身體裡炸開。
轟!
他的身體裡響起一聲怪異的轟鳴,接著便是響起了無數刺耳的骨骼碎裂的聲音。
他軟軟的朝著地上墜去,甚至身體跌落在地的時候,都沒有像先前其餘幾個人一般發出什麼聲響。
但是他的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一灘爛泥,鮮血和破碎的臟器,從他的口鼻之中不斷的湧出。
一陣駭然的叫聲在沙灘上響起。
許多婦人都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氣,也跌坐在地,她們不敢看這名大祭司。
啵的一聲輕響。
可那顆小小的骷髏頭顯露出了身影,它落在了魔宗的背上,一圈詭異的光芒朝著魔宗的體內侵入進去,但也只是這一剎那,這顆骷髏頭就光華盡失,滾落在地。
“為什麼還要殺他?”牧羊女的臉色也分外的蒼白,她忍住了想要嘔吐的衝動,有些艱難的問魔宗。
魔宗自嘲的笑了笑。
他有很多殺死這人的理由,他也可以不必解釋。
但他還是很罕見的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輕聲道:“因為我需要殺死他來獲得更多的力量,還有…這似乎不存在為什麼,因為我若是比他要弱小,一開始我和你就已經死了。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會覺得他認真回答了我一些問題,他就可以和之前所做的事情無關。”
牧羊女低下了頭,不去看那名大祭司的慘狀,想到之前魔宗說自己太笨,她便更加無力反駁。
“你們和那名讓你們尋找鐵棺的修行者有沒有聯絡之法?”
魔宗沒有再對她說什麼,只是看著那些剩餘的黑衣祭司問道。
“我們沒有,不知道聖主有沒有。”一名黑衣祭司回道。
只是說了這樣一句,這名黑衣祭司便像是耗光了體內所有的力量,幾近虛脫一般,渾身都大量湧出冷汗。
“你們有沒有快速和星洲以及你們所說的這名聖主聯絡的手段?”魔宗接著問道。
“有。”
這名黑衣祭司不敢擦拭臉上滑落的汗珠,“我們蓄養有海鳥,可以和你們中土的信鴿一樣,很快將信箋傳遞到星洲。”
魔宗看了他一眼,“告訴你們聖主,我要讓他準備好你們所說的那名中土修行者的畫像,還有讓他將星洲能夠補充真元的靈藥收集起來,我還要他儘快的傳來信箋,告訴我他能不能聯絡那名中土修行者。還有…你們告訴他,他能否活下去,能否繼續成為星洲的聖主,在於他辦事的效率。”
“走。”
說完那幾句話,他對著牧羊女點了點頭,然後又看著那些不敢動彈的黑衣祭司,道:“帶我去那兩座尖塔的所在。”
…….
所有剩餘的黑衣祭司重新登船,沒有人去管那名黑衣大祭司的屍體。
在那個村落所有的婦人和這艘船上所有人眼中,魔宗都是那種不喜歡多話和一言不合就會殺人的怪人,但對於牧羊女而言不是。
事實上除了今天之外,牧羊女一直覺得魔宗是很耐心,很喜歡說話的人。
她隨著魔宗上了船,轉頭看見沙灘上那些黑衣祭司的屍身,眼中終究再次泛出些不忍之意,她輕聲的對魔宗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是為他們求情,這名大祭司…在我被放逐來這裡之時,我也恨不得殺死他,只是我總覺得手段太過殘酷總是不好。我…”
她並沒有覺得魔宗可怕,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心中最想表達的意思表達出來,她說到此處,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我只是不想你變成他們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