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褘回到將軍府時,方巖豫正坐在院中的亭子裡喝茶,方子懷則是在院子裡練武。
“大哥。”
方子懷停了下來,一臉驚喜的看著方槿褘,“大哥你可回來了,你這不聲不響的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害我們擔心死了。”
方槿褘走到方子懷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就是出去辦點事,這不平安回來了嗎?”說完後,方槿褘走進亭子裡,向方巖豫彎腰抱拳行禮,“孩兒見過爹。”
“嗯,起來吧。”
方巖豫點頭道,看著方槿褘臉上似有似無的笑容,方巖豫心裡感到有些疑惑,便問道:“聽說你和沐秋一起離開的,你們去了何處?”
“我們去了南國境外辦事,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請爹放心吧。”方槿褘含糊其辭道。
方槿褘是百分之百相信方巖豫的,也想過把方槿衣和杜苼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他,可是這件事關乎方槿衣和杜苼的命。
而且事情也並不算完全解決,畢竟她們姐妹二人還被困於烏祁山,所以方槿褘想著還是再隱瞞一段時間。
方巖豫對方槿褘瞭解甚多,見他一副含糊其辭的模樣,便知道事情肯定很重要,於是也沒有再多問。
“大哥,你和姐夫匆匆離去,是不是……”
方子懷有些懷疑的看著方槿褘,可話還沒說完,方巖豫就打斷了他。
“子懷,以後不要再稱呼沐秋為姐夫了。”方巖豫看著方子懷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不合適。”
“先不說你二姐還在世時就與他斷了關係,如今你二姐已不在世,你若是還這般稱呼他,那將來他娶的夫人該如何自處?”
方巖豫的一番話說的句句在理,方子懷也覺得是自己不對,如果他一直這樣叫蘇沐秋,那將來蘇沐秋新娶了夫人,豈不是給他填了亂。
“爹說的有理,日後我會多加註意的。”方子懷點頭道,然後坐在方槿褘旁邊的凳子上。
“爹,你前段時日進宮看三妹,她怎麼樣了?”
方槿褘這兩年幾乎沒見過方採蕪了,自從方採蕪被廢了皇后之位,就禁止其他人探望。當然,巖聿墨並沒有阻止他們方家的人,但這幾年去看方採蕪的也只有他們兄弟二人。
方巖豫畢竟是武將,年歲又大,對這些事情不是很關心。最主要的是,方採蕪居然一直在找人暗殺方槿衣,這讓方巖豫心裡很難受。
而柳晴晴本身就是把利益看得最重,剛開始她還去看過幾次方採蕪,想幫她恢復後位,可是試了幾次,發現沒有可能之後,便再也沒有進過宮。
前段時間巖聿墨派人來傳信,說方採蕪要見方巖豫,問他是否願意去看方採蕪。
方巖豫考慮了許久,這才應了下來,然後讓家裡的嬤嬤做了方採蕪愛吃的飯菜,一併帶進了宮裡。
現下聽到方槿褘的問話,方巖豫眉頭立馬皺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想起了那日方採蕪對他說的話。
“爹,所有兒女中,你最恨的是我吧。是不是每每看到我,就會想起娘揹著你幽會野男人?是不是也曾想一劍殺了我?”
關於方採蕪的身世,方巖豫確實很早就知道,可是他並沒有將憤怒投放在方採蕪身上。
知道真相的時候,方採蕪已經八九歲了,當時方巖豫很喜歡這個小女兒,所以當得知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時,確實一開始討厭她。
可是畢竟寶貝了多年,即便方採蕪不是自己親生的,方巖豫也無法恨她。後來也想通了,還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老實說,他對方採蕪的愛不比對方槿衣的少。
“還能怎麼樣?死性不改。”
方巖豫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方槿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即便三妹做錯了事,可她年紀還小,總不能讓她接下來的後半生都待在冷宮裡吧。”
方巖豫沒有說話,但臉上有些動容,再怎麼說也相處了十幾年,感情不是說沒就沒的。
見方巖豫不吭聲,方子懷立馬附和道:“爹,大哥說的有理,我們不能讓姐姐一直待在那個地方,你想想辦法吧。”
“是我讓她去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嗎?”方巖豫突然大聲道,看上去火氣有些大。
一看方巖豫發火,方子懷頓時焉了,雖然他如今年歲長了,在朝中也有個一官半職,可是骨子裡還是怕方巖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