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緊急,方槿衣只在山莊裡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天還沒亮就離開了山莊,為了避免被人懷疑,也沒和蘇沐秋做告別,只在房中留了書信。
蘇沐秋一夜沒睡,他還是不想方槿衣冒險,雖然巖聿墨對方槿衣有情意,但是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的人,到時候做出不講情義之事也很有可能。
所以當第二日天剛矇矇亮,蘇沐秋便來到了方槿衣住的院子,想等她醒了後再勸一勸。
沒想到在門口等了快一個時辰,屋裡還是沒有傳出任何動靜,蘇沐秋感覺到了不對勁,以方槿衣的性子,不可能這個時候還在睡。
剛好紫漪也出現在院子裡,蘇沐秋讓她進去看,自己等在門口,畢竟方槿衣一直拒絕與他接觸,他可不想闖進去惹她不悅。
“公子,人不在屋裡。”
屋裡傳來紫漪的聲音,蘇沐秋只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快步走了進去。
看到枕頭旁的信,紫漪微微皺了皺眉,她把信拿了起來,信封上沒有字,可紫漪直覺這封信是給蘇沐秋的。
蘇沐秋把信接過來開啟,上面只有寥寥幾字,簡易而堅決的表露了方槿衣要對他說的話。
紫漪看著蘇沐秋臉色沉下去,心裡警鈴大響,果然,蘇沐秋將信攥在手裡,轉身就往屋外走。
“莊主,你要去哪兒?”紫漪急忙問道,並且跟了上去。
“我要去把她帶回來。”蘇沐秋頭也不回的說道。
“莊主不可。”
紫漪攔住了蘇沐秋的去路,見他皺眉,立馬說道:“我們如今無計可施,無論怎麼做,巖哲都會除掉我們,夫人這麼做,是在幫助我們,解決我們的難處。”
“可我不能讓她有危險。”蘇沐秋語氣低沉道。
“不會。”紫漪搖了搖頭,說道:“以我對夫人的瞭解,她這麼做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莊主此刻追去,恐怕反而會令夫人陷入危險。”
蘇沐秋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繼續往前走,紫漪看著他擔心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奴婢知道莊主擔心夫人的安危,若是莊主信得過,請讓奴婢去幫夫人吧。”
蘇沐秋自然是信得過紫漪的,思慮再三,答應了紫漪的請求,讓蘇梓旭替她易容,偽裝成了別人。
話說方槿衣,她來到了都城後,立馬就有人盯上了她,在她剛準備要進宮時,突然就被擄走了。
與其說是擄走,不如說方槿衣是故意的,她一進城就知道有人跟蹤她。方槿衣在心裡猜測了一番,覺得跟蹤她的要麼是巖哲安排的人,要麼就是溧陽的人。
方槿衣想賭一賭,便在他們對她出手時,裝作是不小心而被抓走的。
結果當方槿衣醒過來時,卻見到了失去訊息的唐廉,他正坐在床榻邊看著自己。
“醒了。”
唐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起身彎腰把方槿衣扶了起來,見方槿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些無奈的笑道:“我不是有意失去聯絡的。”
方槿衣還是看著他不說話,唐廉嘆了口氣,解釋道:“我那日剛進宮就被溧陽請走了,他說他知道我的目的,但是我得不到答案。不過如果我替他做一件事,他就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我與溧陽從小一起長大,心知他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這幾年變化有點大,但是我還是相信他的。而且那日和他聊過之後,覺得他有難言之隱,我便答應了他。”
方槿衣輕皺了下眉頭,她不明白為什麼杜苼和唐廉都覺得溧陽不是這樣的人,明明他對他們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他們卻還是相信他?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也沒有錯,比起他們兩人來,自己確實不瞭解溧陽,他們與溧陽一起長大,而自己不過認識溧陽幾年而已。
“他讓你做什麼?”
方槿衣終於開了口,可是唐廉卻沉默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說。”
方槿衣知道唐廉的性子,既然他不肯說,那她說再多也沒用。不過她從東黎國離開本就是為了尋找唐廉,既然唐廉如今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我得先走了。”方槿衣掀開被子下床,唐廉本來想攔她,猶豫了一下,又把手縮了回去。
方槿衣穿好了鞋,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對唐廉說道:“不管溧陽要你做什麼,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唐廉輕點了下頭,叮囑道:“宮裡不太平,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險就跑,跑不了就等著我去救你。”
方槿衣看著他,心下了然,看來唐廉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但願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他接下來也不會有所動作。
“我先走了。”
唐廉點頭,目送她離開後,立馬叫了人來。
“傳信給宮裡的人,讓他注意姑娘的動向,若是姑娘遇到危險,只要有把握,隨時可以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