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衣是在見過溧陽之後的第二日認識唐廉的,當時她剛剛被溧陽告知杜苼中毒一事,心裡擔心得不行。
杜苼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方槿衣,無奈的笑道:“小玥,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方槿衣沉默著搖頭,溧陽說讓她裝作不知道杜苼中毒的事,以免杜苼反過來擔心她。
杜苼見方槿衣一聲不吭,以為她心情不好,便提議帶她去街上走走。
因為溧陽知道了方槿衣的真實身份,所以他便利用方槿衣來牽制杜苼,因此對杜苼的出行放鬆了許多,只要是東黎國境內,杜苼都可以隨心所欲去任何地方。
方槿衣跟著杜苼來到了街上,不過因為溧陽說她的身份還不能暴露,因此她便以面紗遮面。
杜苼和方槿衣兩姐妹走在大街上,引來了許多人的觀看,不過因為她們身邊的侍衛,街上的人也只敢在遠處看看,不敢靠近一步。
杜苼心知自己的身份,也不與旁人接觸,用溧陽的話來說,她是秘密,是東黎國的秘密,凡是知道這個秘密的無關人員都得死。
這是杜苼在逃跑多次後,溧陽告訴她的,當時杜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幾位好友,終於決定日後再也不與人接觸。
方槿衣慢悠悠的跟在杜苼旁邊,其實她也沒有逛街的心思,她現在想的都是該怎麼找溧陽說的那個‘藥引’。
“呦,杜姑娘,真是許久未見啊。”
前面突然傳來一聲略帶輕佻的聲音,方槿衣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素衣的男子正笑著看著她們,手裡還拿著一把扇子。
杜苼笑了笑,走過去欠身行禮道:“唐公子有禮了。”
“杜姑娘這一行禮,可是折煞我了。”男子笑著把扇子合起來,然後也向杜苼行了禮。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男子看著站在杜苼旁邊沉默不語的方槿衣,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這位姑娘是……”
方槿衣看向了杜苼,杜苼對她點了下頭,便乖乖的向男子行禮道:“妗子見過公子。”
妗子是方槿衣的化名,她第一次來東黎國的時候,方巖豫說她得改個名字,不能讓別人認出來,於是她自己就想了這個名字。
“妗子?”男子面露疑惑,最後笑著看著方槿衣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不常見的都是好聽的。”
方槿衣沒再理會他,她知道自己這個名字很奇怪,根本沒有好聽之說,她一向討厭阿諛奉承的人。
一旁的杜苼看了看方槿衣,然後不動聲色的將她擋在身後,看著男子說道:“唐公子這是要進宮嗎?”
男子收回對方槿衣的目光,看向杜苼道:“不是,我剛從外面回來,本來想著去見見你,沒想到卻在這兒碰上了。”
因為看方槿衣心情不好,杜笙想著讓她開心些,況且她本來就不想回去,便提議道:“此刻天還尚早,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
男子點頭答應,他們便去了不遠處的酒樓,要了一間包間,又點了壺酒和幾個小菜,三人便了坐下來。
男子揮退了隨從,就連一直跟著杜苼的侍衛也被他趕了出去,方槿衣正好奇那幾個人怎麼會聽他的話,就聽杜苼對她說道:“唐公子是溧陽殿下的好友。”
方槿衣聽見後,又細細的打量了男子一眼,然後用他和溧陽做比較。一番比較下來,方槿衣發覺她還是喜歡溧陽多一些,溧陽說話有禮,而且待人很溫柔,可眼前這個男子說話溜鬚拍馬,這讓她很是反感。
“方才忘了介紹,在下唐廉。”
唐廉一臉笑容的看著方槿衣,手掂量著摺扇,而看著方槿衣的眼神帶著一些探究。
方槿衣沒有說話,她不喜歡這個人,所以不想和他交談,可是杜苼似乎很喜歡這個人,還讓她將面紗取下來。
方槿衣沒有動作,她記得方巖豫和溧陽的話,說她隱藏身份是為了保護杜苼。
杜苼見她不動,心知她心裡的想法,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沒關係的,唐公子是個好人。”
唐廉依舊一臉笑容的看著方槿衣,其實他昨日就得到訊息了,說杜苼身邊出現了一個人,而且似乎和杜苼關係不淺。
最終,方槿衣取了面紗,以真面目示人。不過這還不夠,緊接著就聽到杜苼對唐廉說道:“她是南國將軍之女方槿衣,也是我的妹妹。”
杜苼話音剛落,方槿衣就看到唐廉露出很明顯的驚訝的神情,甚至忘了搖晃手裡的扇子。
許久,唐廉才從震驚中回了神,看了方槿衣一眼,再看向杜苼道:“你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