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方槿衣去探望笙笙,笙笙剛好從床榻上下來,方槿衣見狀,立馬上前去扶她。
“怎麼下床了?是不是口渴,還是餓了?伺候你的丫鬟呢?”
方槿衣左手受傷一隻吊著,只能用右手去扶笙笙,好在笙笙身子輕,一隻手也能扶住她。
兩人出了裡屋,來到了外屋的桌子旁坐下,方槿衣倒水給笙笙,見她臉色蒼白,免不得又是一通說道。
“你如今身子虛弱,腿上又有傷,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待會兒我再派兩個丫鬟來,讓她們形影不離的守著你。”
笙笙聽到方槿衣的話,心裡一陣感動,眼睛也溼潤起來,怕方槿衣看到她哭會擔心,又強忍著把眼淚收了回去,笑著說道:“小姐,我已經好很多了,你不用太過擔心我。”
“什麼好很多?梓旭說了,你的傷得靜養才能好得快,像你這樣不聽話亂走亂動,怎麼可能會有好轉。”方槿衣一臉怪嗔道,順便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笙笙笑著沒有說話,方槿衣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兩人突然同時沉默下來,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異常。
方槿衣猶豫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笙笙,是我連累了你,都是因為我,你才受了這麼多折磨。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讓你脫離東黎,脫離溧陽的掌控。”
笙笙聽完方槿衣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突然起身,扶著桌子就要下跪。
方槿衣見狀,立馬拉住了她,責怪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坐好,你腿上還有傷呢。”
“求小姐不要趕我走。”笙笙一臉乞求的看著方槿衣,“我自小就跟在小姐身邊,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小姐曾經為了我赴湯蹈火,我如今這一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小姐視我為親人,我又何嘗不是呢,所以小姐,求你了,別趕我離開。”
“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為了我而受傷。”方槿衣一臉難過的看著她說道,“這一次你僥倖獲救,那下次呢?笙笙,真心待我的人很少,我一個都不想失去。”
“不會的,這一次是意外,以後我會注意的。”笙笙搖頭道,說著,笑著拉過方槿衣的手,“而且往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小姐,真心待小姐好,所以小姐不用擔心會失去關愛。”
方槿衣抽回了手,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笙笙,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保護你。”
笙笙一臉認真的看著方槿衣,半晌,搖了搖頭,“小姐,這不是你。”
“什麼?”方槿衣不解道。
“還記得小姐曾經說過的話嗎?你說這個世間多的是陰暗的人,我們要想活下去,就要做到不能心軟,做事優柔寡斷是我們的致命傷。”笙笙一臉正色道,看見方槿衣露出懊惱的表情,眯了眯眼,繼續道:“小姐身上揹負著重任,不能因為旁人,而使得小姐舉步維艱。若是這樣,我願意自我了斷,免了日後殃及小姐的安危。”
方槿衣看著笙笙沉默不語,最後甚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道:“可是你不是旁人,你是我的親人。”
笙笙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看著一臉難過的方槿衣,張嘴想說點什麼,最後卻還是忍住了。
“小姐,我們明日便出發吧。”
方槿衣微怔,隨後皺眉道:“可是你的傷……”
“我沒事,我們可以邊上路邊醫治。”笙笙搖了搖頭,見方槿衣猶豫,立馬又繼續道:二公子也說了,沒有性命之憂,不是嗎?”
方槿衣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們明日便出發,前往南國。”
傍晚,方槿衣和蘇沐秋兄弟二人說了回南國的事,兩人都贊同這個決定,當天晚上便收拾了一些簡要的行李,準備第二日天一亮就出發。
離開東黎的事,方槿衣應笙笙的請求,沒有告訴唐廉。所以當唐廉得知他們離開一事時,方槿衣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東黎。
因為笙笙身上的傷,所以他們走得很慢,蘇沐秋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玉卿會對蘇圩做什麼,一路上都笑著說話。
方槿衣不太願意理會蘇沐秋,因為和他們一同前往南國的還有小桃,她是溧陽的人。如果她和蘇沐秋走得太近,小桃肯定會把這事告知溧陽,屆時溧陽肯定會利用她脅迫蘇沐秋,這對蘇沐秋來說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關於這一點,其實蘇沐秋心裡也十分清楚,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想方設法的和方槿衣搭話,生怕小桃看不出什麼。
這一路走得還算安穩,因為方槿衣和笙笙每日都得喝藥,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半月才到了南國的境地。
許是蘇沐秋一早就送了信,幾人才剛踏入南國的地盤,暮雨山莊的人就出現了。
林琅也在其中,看到吊著手的方槿衣,以及帶著面紗的笙笙時,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一行人向南國的城門出發,蘇梓旭和林琅說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蘇沐秋則是細心的照顧著方槿衣,只要一見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立馬就能猜出她想做什麼,搞得方槿衣最後只得閉上眼睛裝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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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秋本來是想讓方槿衣隨他回暮雨山莊的,可是方槿衣表示他們之間早已沒有關係,何況她此次是以杜玥的身份回來,若是她隨他去了暮雨山莊,只會對當前的形勢不利。
蘇沐秋聽完後,表示既然方槿衣不去暮雨山莊,那他可以隨她去將軍府,可還是被方槿衣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