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稀罕擔心嗎？”
“我剛才不稀罕現在稀罕了不行？”
“行，你是大少爺，你說怎樣就怎樣。”
閻摩正打著瞌睡，一抬頭見兩人衣裳都拾掇好了準備出門的樣子，便問：“你們要去哪裡？”
“去找子嬰。”
“我也去！”
三人先是過了青龍橋到草木園，轉了一圈沒見到人影，又去了膳堂，也沒見到人。
楊昭七在膳堂門口，叉著腰看了看遠處高高聳立，頂端建築已經被烏雲遮蔽的玄陰書塔，眯了眯眼。
“我賭，子嬰是在書塔裡。”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是餘子嬰說過的話——為了活下去。
今天他身體出現異樣，會不會是發生了威逼生命的事情呢？餘子嬰再次去找答案了？
“走，去書塔。”
三人來到玄陰書塔，一層層走上去，最終來到了第八層，這裡散發出書籍的陳舊味道，書架因為擺放年歲的久遠有些搖搖欲墜，這是崔蓮廷、閻摩第一次來這裡，楊昭七則是第二次來了。
閻摩摸著書架，用指腹輕觸過一排排古籍，嘴裡發出驚歎。
“原來這裡藏書如此之多，學生強制學習的課本我都沒看透，要我再看這些，可能會暈倒。”他是個最不愛看書之人，還是山林鳥獸來得親切。
啪嗒。
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楊昭七馬上喊了句：“是子嬰嗎？”
聲音傳出的地方沒有人回應。
她朝崔蓮廷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兩人一前一後緩緩挪步走到靠近盡頭的地方。
位於最後的第二十八排書架之下，角落處，果不其然有個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人坐在那裡，不，不仔細看還認不出是個人，容易誤判成一袋裝著雜物的麻袋。
“子嬰……”她輕喚，感覺到那個“麻袋”明顯顫動了下。
她走上前幾步，蹲下身子。
“麻袋”那裡傳來低沉嘶啞，又有些無力的聲音：“別過來……”
三人頓住，這，還是餘子嬰的聲音嗎？完全沒有往日的溫煦和善，像是山谷夾縫中穿梭而過嗚咽的船鳴。
她沒有放棄，繼續勸慰：“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我們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你，就算我們能力不足，還有師尊、院尊，他們一定有辦法！”
餘子嬰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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