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二人不知道他要怎麼做,但如此情急之下,死馬當活馬醫了。
兩人配合著他的步調。
又見崔蓮廷問哪裡有酒,耶羅忙指他身後的櫃子,“第二排左一的白壺。”
隨後又在桌面上拿了幾張空符,用筆墨在符上潦草畫了幾個圖案,又把酒水倒在符上浸潤,最後將符紙貼在剛才點穴的四處,掐了個指法,嘴裡喃說幾句咒語,只聽最後一句響亮的:“……虛火雷,走!”
詭異一幕來了,吳淞忽然渾身痙攣抽搐,雙手雙腳都繃直如木板,然後張嘴一副暴斃樣子。
耶羅探了探鼻息,竟然……沒有氣了?
崔蓮廷失望垂眼,看來是失敗了,此法本就是循著年幼偷看崔汶解蠱時步法的零星記憶而冒險嘗試,成敗之間,敗佔了九成,並無把握。
“呃!!!”一聲嚇人的倒吸氣聲傳來,緊接著是他不斷掙扎抽動,耶羅和楊昭七費了好大的力氣都差點按不住,吳淞像是多人附身一樣,力氣大如牛,崔蓮廷見這樣子,更是加緊了念口訣掐指法。
就在三人一陣努力之後:“嘔……噗!”一條黑絲的細蟲從吳淞的嘴裡噴出,落在了床鋪上。
吳淞眨了眨眼,看著大家,一臉茫然:“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自此,吳淞的蠱終於被破開,外面師尊們也剛好趕到。
“吳淞呢?”屠葛莊提著紅袍衝進了房內,看到楊昭七、耶羅一身狼狽,崔蓮廷滿頭大汗,吳淞眼神遲鈍。
再看到那條蠕動的黑細蟲,驚喜道:“破蠱了!?”
來的路上,餘子嬰已經把情況如實稟報了。
“沒事了就好。”任飛說道。
“是誰?是誰把你害了?可還記得?”屠葛莊心繫兇手之事。
“好像、好像是邢燁容。”
“孩子,你可記清楚了,確是他人?”
“記得,沒錯,就是他。”
甄義謙上前一步,哼笑道:“是不是,驗一下就知道了。”
於是,便有了他殺氣沖沖地來到南苑要求驗血的那幕。
……
淨心園。
“像邢燁容犯下的種種過錯,諸如故意傷害、誹謗,按照《玄陰法典》第三卷十一條和第四卷二十三條,應要杖打五十次,罰抄清心經百次,廢其所學功法,最後……逐出聖院。”何清風看著一冊法規徐徐念道。
未等眾人反應,任虞忽然站起身,說的情真意切:“任某人懇請各位師尊、院尊能夠放我院弟子邢燁容一條生路。”
“你說要人放過,那誰來放過我院楊昭七、崔蓮廷曾受過的傷害?還有你自己另一徒弟吳淞,不也是受害者?”甄義謙坐在椅子,不疾不徐。
“阿容是老邢的兒子,不能不看他的面子啊。縱使有錯,但是年輕,相信經過此次教訓,以後不會再犯。”
“他可真是夠狠的,自己的好兄弟李賴苟就這麼被他推出去當了盾,聽吳淞說,李賴苟可能死了。”甄義謙冷笑。
“關於李賴苟的下落,我已派送蝙蝠到他家裡問訊,不日便會有結果,但他若中途去了其他地方就比較麻煩。”
“但願那孩子安好吧,可憐的替罪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