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都在寢廬裡,他們知道她去了養身閣。
“你怎麼了?碰見鬼啦?”崔蓮廷正在用錦帕擦拭自己平時喝水用的杯具,上面沾了些灰塵。
“不是,我發現了重大疑點。”
他來了興趣,放下杯具,看著她。
“今天,我特地帶嚕嚕過去,到底是它的嗅覺比人靈敏,發現吳淞後腦勺的風府穴處有一個血孔,還是不規則形狀的。你們想,一般情況下怎麼會在那種如此隱秘的地方有血孔,而且就只有一個,還是風府穴處,我猜是有人蓄意為之的!”她道。
餘子嬰闔上書本,從書案前屈身走下來。
“風府穴?不規則血孔?小七,你可還記得它的形狀,畫出來給我看看。”
她拿出筆墨,將藤紙平鋪在書案上,循著記憶將血孔的形狀躍於紙上,虧巧她畫圓一向不太標準,越是這種有鋸齒狀的圓不圓方不方的形狀倒越是畫得好。
餘子嬰看著這個形狀,皺起眉頭,摸著下巴,唔了一聲。
“子嬰,可是有頭緒?”他們都對他投以萬眾期待的目光,就像賭場上押寶,一般,只要在學識上押餘子嬰,都是準頭數。
餘子嬰閉目掙扎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蠱。”
“鼓?”
“蠱?”
“你以為是哪個蠱?”崔蓮廷看她和閻摩的眼神,不像是驚恐,而是怔楞,估摸他們是猜錯了,就反問確認。
“敲鑼打鼓的鼓啊。”閻摩耿直地說出所想,楊昭七則有所保留,因為她敏銳嗅到一股試探的味道,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恥笑的味道。
“哈哈,豬啊你,我說蠱毒的蠱啊。”
閻摩不吭聲了,摸了摸鼻尖,任憑崔蓮廷笑得上下氣接不上。
餘子嬰並未參與他們的說笑,認真嚴肅道:“這個血孔,是蠱蟲咬的,所以才會是形狀不一鋸齒狀,蠱蟲,已經鑽入吳淞體內,他被人控制住了。”
……
“南苑一、二、三、四的人,都出來。”
廊上有人怒斥。
屋子裡的人都不明所以,低聲竊語問發生何事了。
大家還是乖乖走到了走廊上,見到是伏爻堂的甄義謙更是詫異幾分。
“甄堂主,怎麼這麼晚在這裡呢?”南苑一到四的都是左煞堂的弟子,按理說,他不會來這裡。
甄義謙凶神惡煞,揹著手站在月色下,大夥才發現他的面前放了一個白色的梅花瓷碗,更令人意外的是,不仔細看不會注意到的碗裡的東西。
那是一條緩緩蠕動的黑色長條細蟲,約有一寸長,蟲身上下均是粘液,還有一些黑色線體的物什不斷從蟲身末端分泌出來,像是蟲卵,但又比蟲卵更為纖滑細膩,實在難以辨明。
弟子們看到這碗不明物什之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有的人甚至有作嘔之感,靠得越近越能察覺那玩意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類似於腐爛屍體的味道,但又奇異夾雜些血腥味,說到血腥味,就有人看到碗邊已經乾涸的血跡。
他拿著碗,噔噔幾步來到一個石塊旁,石塊算是平整的,常日有不少人會坐到上面乘涼賞月,此刻,放碗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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