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傳遞草卷的弟子們眼神上不斷交匯,兩道神光裡傳達的是惴惴不安。
餘子嬰看起來輕鬆地接過了卷子,放在桌面上展開鋪好,不慌不忙地拾起筆,蘸了一點墨水,拎著袖子開始著筆寫字。
崔蓮廷接過卷子往後傳的時候,朝楊昭七打了個眼色,當然她選擇性忽略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只聽到唰唰的衣袖摩擦草卷聲,以及監考的師兄師姐、師尊們在夜光闕上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楊昭七一看到卷子,就習慣性按照曾經高考時養成的習慣,先將試卷從頭到尾瀏覽一遍,大致看看題目的型別和難易程度,再挑揀裡面拿手的先做了,保住有把握的,再去做些難的費神的題目。
可她沒注意的是,聖院考試用的壓根不是題海戰術,在考試之前沒有做過什麼往屆的模擬題,老師也沒有給過考試範圍,一上來就是考試,考試之前就是看書複習。
不過幸運的是,她隨便瀏覽一遍就發現自己都會,壓根就不存在什麼難不難的,對她來說都蠻簡單。
因為她現在有超強大腦,之前看過的書全都過目不忘印在了腦海,她的腦子如今就是一本百科全書、歷史典籍,隨便一翻便能將試卷上的答案精確填出。
試卷上的題目分成幾大型別,一是畫圖類,就是給一個符籙的名字,畫出符籙的圖案;二是默寫類,根據題目所出的咒語,將咒語內容全都默寫出來;三是模擬術法類,根據題目所示的術法,詳細地描述術法實施所需的步驟,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四是情景分析類,根據題目所示的鬼怪或妖邪,思考對付其的最佳方法,要具體說出需要用到的符籙、咒語、陣法等等。
楊昭七隻在場景模擬類有些困擾,畢竟她的實戰經驗不是很豐富,最難的莫過於將知識運用在現實中,而不是讀死書、死讀書。
最終,她還是比大家都要更快完成卷子的書寫,甚至有些聊賴地坐在座位上玩起毛筆來。
噠。
突然,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滾到腳邊,是一顆紅棗?
抬起頭,看了看,發現有個人正在向她求救,是盧旺。
正在巡場的羅青柯看到後咳了咳,盧旺立刻扭回頭去,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寫沒寫,反正就就是抓耳撓腮絞盡腦汁的痛苦模樣。
楊昭七看了看大家的狀態,大多數在認真地低頭寫卷子,連平時不太正經的崔蓮廷都正經了起來,雖然,他腰板挺得不直,坐姿很不端正,他用手支著腦袋,右手洋洋灑灑地在寫字,還時不時打個呵欠緩解疲勞。
甄義謙看到楊昭七坐在那兒無所事事的樣子,揹著手大搖大擺走過去,問道:“這是寫不下去了?看你不好好看書……”他瞟了一眼楊昭七,再看了看她的卷子。
楊昭七不高興,嘴巴撅得老高,小聲嘀咕道:“哪兒有啊……”
他弓腰細看,原本不屑的唇角漸漸拔高,最後掩嘴偷樂起來,心道:可以嘛這小子,下了不少功夫呢。
同時,坐在最前排的某個人,正鬼鬼祟祟地摸著衣袖,眼睛不時往自己的手臂上瞟,他額頭的汗細細密密的,可以看得出其內心的煎熬。
這人就是早打好小抄的許昌,其實他早聽說了關於乾坤二試之後淘汰人的事情,所以不論如何都不能出現被逐出聖院的萬一,那樣回到去不還得被爹爹打斷他的狗腿,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已經安然無恙地來到最後一題了,眼見打小抄即將成功,他抄得更是眉飛色舞漸入佳境!
……
“好玩嗎。”
許昌一聽這聲音霎時縮了腦袋,毛筆掉到了草捲上,染黑了一大片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