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同道中人,那青兒你看下南頭還有間空房,給二位先住下吧。”村長髮話道。
“好!”林青正欲要轉身帶她倆去南頭的空房,玉兒對楊昭七喚道:“公子……”
咚!
玉兒被嚇得哎呀叫喚。
村長手中的木杖擲地有聲,面色鐵青道:“你們哪像是乞兒,分明是一個公子帶著丫鬟來遊歷了,怎麼?這是得空沒事做,要扮乞丐來豐富閱歷、開闊眼界了?好將這底層人的生活作為日後和權貴們相談之時的笑料?怕是髒了你們的眼!”
這老傢伙好偏激!楊昭七汗顏。玉兒被嚇得躲在她身後大氣不敢出。
“村長爺爺,您真的誤會了。我不是什麼權貴之人。誠說,我特看不起他們那些道貌岸然的官人,就是因為他們!我才落到此般田地。要說我和這些官人還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她繼續說。
“我不過是馬廄裡的一名馬監,可是大人們的黨羽之爭卻拉上我這種蝦兵小將做墊背,您說這年頭看匹馬容易嗎?馬毛刷不順大人們坐得割屁股了是我的錯,馬毛刷太順大人們坐不穩閃著腰了也是我的錯,我日日夜夜勤勤懇懇只為養出一匹好馬,刷出一身好毛,錯了麼?若不是因為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怕早已哭成孟姜女!”
楊昭七手舞足蹈,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像是那說書人一樣將自己的悲慘經歷娓娓道來,令人聽了不由被其的情真意切感染。
村長爺爺便是這被感染的人之一。周圍的人也都託著腮認真聆聽。
玉兒崇拜地仰望說得一氣呵成連標點都不知道該打在哪裡好的楊昭七,讚歎道:“公子說得太好了。”
楊昭七痛心疾首的長嘆一聲,“所以,我只剩下這麼個貼身的婢女還死心塌地願意跟隨了。咱們的盤纏在路上被盜了。蒼天對於落水狗總是這麼慷慨啊。唉……”
村長被打動了,握住楊昭七的手,說道:“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出了事兒,大夥一起扛!”
楊昭七激動地嗯了一聲。
“出……出事了!”噠噠的腳步聲從村口傳來,大家轉身看,原來是今天和林青一塊兒出去偷吃食的人,馬杆。只是還有一個叫大虎的沒見著人。
馬杆跌跌撞撞衝到大夥面前,一臉驚悚模樣,嘴上結結巴巴地說得不清不楚。
村長爺爺斂起笑容:“馬杆,出什麼事了,冷靜下來好好說,結結巴巴像什麼樣。”
“大虎被人抓走了!”馬杆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大夥紛紛驚震。
村長身邊的弱婦身子霎時軟了下來,跌坐在地顫著唇說:“大虎……我的兒啊……”她抓住一旁村長的大腿,痛哭道:“村長……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兒啊!求求您了,您一定有辦法的……嗚嗚嗚。”
村長扶起弱婦,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梅花,你先別急,我們想法子,”村長朝馬杆揚手,“馬杆,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大虎什麼時候、在哪裡、被誰抓了?”
“大虎在恆隆藥鋪被裡面的夥計抓了,他被抓後我馬上趕了回來。”
“不是去偷吃食嗎?怎麼偷去藥鋪了?”梅花焦急問著。
“為了給梅花姨吃藥養身子,他已經去偷了兩回,之前沒被抓到。”馬杆如實道。
梅花姨揪著胸襟微微啜泣,想起來十來天前,大虎突然給她熬了湯藥,說是有好心人給的,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