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視線。
他下頜緊繃,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裴卿:“我知道你上次籃球賽輸了,心裡一直記著這件事。”
“但是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你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就去參加籃球賽。”
陸燃終於轉頭,緩慢冷淡地看向裴卿。
“在你眼裡,我參加籃球賽是因為一時意氣?”
裴卿一怔。
陸燃不在意地挑眉,嘲諷地笑了。
“對了,我忘記了,你眼裡只有工作,怎麼會在乎我的感受?”
辦公室寂靜了一瞬。
裴卿壓著怒氣,聲音提高了幾分:“陸燃,你這是什麼態度?”
陸燃沉默地看著裴卿,她的神色淡漠極了,一如往常。
這一刻,陸燃彷彿又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父母工作很忙,平時很少在他身邊,即便他生病了,過幾天裴卿和陸父也會趕回國外。
在他們眼裡,生意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陸燃的童年裡,陪伴他的永遠是最深最深的孤寂。
陸燃嗤的笑了,嘴角浮起嘲諷之色。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度過的。涼薄的親情,如影隨形。
陸燃的眸色幽暗了下來,彷彿寂靜深黑的夜。
他抬眼看向裴卿,那些情緒都淡了下來。
陸燃緩緩開口:“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管做什麼,都與你無關。”
裴卿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裡埋怨我,我和你父親忽視了你,但是你不要因為和我們置氣,就去參加籃球賽。”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先完成學業。其他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裴卿還以為陸燃是在叛逆期,做這些事情,只是為了和他們作對。
陸燃心裡冷笑,他沒有說話。
裴卿的冷漠,沈憶萍的不相信。所有人都在質問他,懷疑他。
陸燃心裡毫無波瀾。
這時,陸燃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喻夏的臉。
她聲音輕輕細細的,語氣卻那麼篤定。
陸燃,我相信你。
他的七七啊,即便全部人都不理解他,她也會逆向而行,選擇站在他這一邊。
陸燃抬起眼時,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他懶洋洋地靠在牆上,語氣散漫。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辦公室裡氣氛沉悶極了。
陸燃仍堅持參加籃球賽,裴卿和沈憶萍無法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