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被請進府, 才剛坐下, 蔣毅把蔣濤也叫來了。
“見過郡主。”蔣濤倒是規規矩矩給簡凝行了禮。
簡凝看他們兄弟一眼,又左右看看陳娘子和青湘一眼,除了陳娘子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其他三人面上都是一派淡定,絲毫沒有因為這次見面而多看對方一眼。
簡凝心道,看來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 真的是和時機有關啊!
蔣濤主動開口:“郡主,您說您是主子叫來的, 請問主子叫您來, 有什麼事兒?”
簡凝高坐在上首,面色倒是不知不覺間就如同前世那般, 很有幾分皇後的架勢。她眼見著蔣濤開始有些不自然,越發的恭敬後,才緩緩啟唇道:“這事兒需要保密, 我暫且不能跟你們說, 你們想想辦法, 掩護我先去見周長瑾一面。”
她直接喊出了周長瑾這個名字, 蔣濤和蔣毅身上同時出現了殺意。
只是很快, 又慢慢褪去。
蔣毅嘴快,不客氣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兒, 居然連我們兄弟都不能說?再說, 去那天牢裡見人,和惠郡主您不會是在說笑話吧?我們兄弟哪裡有那本事, 若真是有人有,那也該是您才對,您只管去見了就是。”
這都不是好忽悠的人啊!
簡凝道:“我自然知道你們有這能力,我若是不知道,又豈敢開這個口。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周長瑾這次是故意的,他若不願意,這大齊誰能抓得住他?”
又被她說中了一項。
蔣濤的臉色便越發凝重了,“和惠郡主,您是打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不怪他們謹慎,實在是兩人都跟了周長瑾十幾年,又一直都是貼身辦事的,若周長瑾真的跟簡凝有來往,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兄弟倆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過,偏偏簡凝又知道這麼多,他們就在想,會不會是出現了叛徒。
簡凝還真不介意名聲,尤其是在自己人和周長瑾的人面前。
因此她無比淡定的道:“你們想一想也能知道了,我既然知道這麼多,還知道他手臂上有人為的胎記,除了和他關系親密,還能是怎麼知道的?便是你們的人裡出了叛徒,除非是你們二人,不然誰會知道他身上哪裡有胎記?”
她這話說的太直白了,以至於還是姑娘的青湘都羞紅了臉。
“郡主!您……您不可胡說啊!”她也是個不知情的。
蔣濤和蔣毅則完全石化了,和惠郡主在說什麼,說和主子——關系親密?難道說,她是主子的女人?所以,主子才會把一切事情都告訴她?這……這不可能吧,和惠郡主雖然姓簡,可身上卻流著齊家的血,主子既然恨齊家人入骨,又怎麼可能喜歡和惠郡主?
再說,兩人年紀的差距也有些大,主子這麼饑不擇食的嗎?
“還不信?”簡凝嘆息一聲,“他的左腳腳背,有一道疤。”頓了下,簡凝的聲音有幾分酸澀,“他的大腿根,有幾道老舊的鞭痕,這是在你們還沒到他身邊時受的傷,你們如果伺候他沐浴,應該也知道。”
蔣毅還真知道。
也不用蔣濤再開口了,他噗通一聲就給簡凝跪下了。
“郡主,您不用再說了,我們帶您去,帶您去!”
簡凝道:“其實你們想知道更多,我還可以繼續說,只是就怕說了,回頭周長瑾會跟你們計較。行了吧,先想辦法帶我去見他,不過城外山寨那邊,佟姨和佟小花,你們記住一定要保護好。”
得了,連這個都知道!
蔣濤也跟著跪下了。
跟蔣濤蔣毅確定了時間,簡凝便帶著陳娘子和青湘走了。
到了外邊馬車上,青湘才急得緊緊抓了簡凝的手腕道:“郡主,您方才胡說些什麼呢?不管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可您這是在敗壞自己的名聲啊,若是傳出去,您日後可怎麼嫁人啊!”
簡凝道:“我就嫁他便是。”
青湘道:“可是他被關入大牢了!”
一直悶不吭聲的陳娘子接了話,“你剛才不是聽說了嗎,他身邊的下人都能有辦法讓郡主去見他,這說明正如郡主所言,他是故意的。他若是想出來,輕輕鬆鬆就可以出來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青湘急道:“關鍵是,郡主您一直在宮裡,奴婢和青黛一直伺候左右,您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他有聯系的?”
除非是在夢裡,不然根本沒可能。
簡凝笑著拍了拍青湘的手,道:“別急了,仔細回家了被人看出來。放心吧,我心中有數,我肯定會嫁給他的。還有你,你方才可有注意看蔣濤,你覺得他怎麼樣?”
青湘的年紀,其實也好出嫁了。
她臉一紅,扭了頭道:“郡主,您別再說這些了……”
這是害羞了,簡凝沒再打趣她,轉而看向陳娘子,問道:“方才我一直瞧著你,覺得你神情有些古怪,你是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