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對阿凝不好的事?
齊鈺一顆心高高的提起,卻是再也躺不住了。若是因為他反倒是要害了阿凝,他是萬萬不願的,他避過門口兩人,動作極輕的起身,從這破廟的後門溜了出去。
身為男人,他都會吃醋,都會因吃醋而失去理智。周長瑾也是男人,他又怎麼可能不會呢?
阿凝喜歡的是自己,就算嫁給周長瑾,那定然也是有原因。只怕是因為救他,又或者是因為想要救齊氏一族的其他人,但不管哪樣,她都不會是真的喜歡周長瑾。
既然如此,她跟了周長瑾就有危險!
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裝不出來,演也不像的!
齊鈺裹著身上外袍,冒著寒風從快步走變成了大步跑,他知道阿凝想救他,也想他去救其他人。可是若是要因此犧牲了阿凝,他寧願不活,也寧願不救。
他要回去。
只有他回去,被周長瑾抓了,甚至被周長瑾殺了。
周長瑾的醋意才會消失。
那時候,周長瑾會好好待阿凝嗎?
齊鈺不知道,但是卻可以期盼一下,畢竟除了這個,他也做不到別的了。他是那麼的無能,他還想奪得江山迎娶阿凝,他太自不量力了,他根本就做不到。
好在還有成國公府在。
周長瑾既然是名正言順的迎娶阿凝,既然是封了阿凝為後,那麼想必他心裡也是在意成國公府分量的。有成國公府在,想必他不敢對阿凝做什麼。
齊鈺一路跑的飛快,可到底路程不遠,一直到天邊矇矇亮了,他才終於走到城門口。
城內和城外,一面是死,一面是生。
他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身後,到底大步上前,敲響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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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凝極其疲憊,但大概是因為換了地方睡覺的原因,周長瑾剛有動作,她立刻就醒了。只到底是又困又累,努力了好幾回,眼睛才勉強睜開了些。
周長瑾昨兒晚上打了赤膊,這會兒動作倒是麻利,沒叫人進來伺候,自個兒就穿好了中衣。本是想悄悄下床穿上中褲的,結果卻聽見聲響,瞧見簡凝醒了。
周長瑾便重又坐回了床上。
大紅喜燭快燃盡了,但卻還有亮光,就著這光亮,周長瑾幫簡凝把睡亂的長發撥了撥,“怎麼醒了?”
若是當初簡凝嫁給齊銘。大婚第二日也是要起得很早的,還有許多事兒等著做呢。可她是嫁給了周長瑾,那就沒那麼多事兒了,新朝剛立,宮裡又除了兩人再沒有其他主子,所以這一大早簡凝盡可以睡。
簡凝迷迷糊糊的,只道:“你怎麼起得這麼早?我是不是也該起了,今兒個,是有什麼事要趕著做嗎?”
周長瑾因是坐著,怕有風鑽進被子裡,因此便幫著簡凝又把被子給裹了裹,這才搖頭道:“不需要,你盡管睡,今兒沒什麼事。”
可這是大婚後的第二日,她能盡管睡嗎?
簡凝沒應,只問道:“什麼時辰了?”
“卯時剛過。”
這麼早,簡凝真有些不想起。
別說現在是冬日,她又渾身難受,就算是往常她住在宮裡的那些年,她也沒有這個時間起床過。
可是到底已經為人妻了,哪有夫君起床自己還睡的,就算是睡,那也得等把周長瑾送走了,她沒事兒的時候再回來睡。這麼想著,簡凝就撐著床想要爬起來。
可她剛一動,就感覺到身下似乎有什麼流出來一般。
昨兒個第一回她還好,周長瑾抱她去洗的時候她是願意的,可第二回實在是累的腳趾頭都不想動了,於是她就拒絕了。至於後來……好像是周長瑾拿了帕子幫她擦的,因此……就不怎麼幹淨。
簡凝想到這兒,臉一下子火燒火燎的。
而周長瑾看到她露出的肩膀,雪白圓潤的肩頭,才剛一露出,周長瑾便立刻想到昨兒晚上手在她身上游走時候的美好感覺。頓時聲音一沉,人也往簡凝靠近了些,“看來,是為夫昨晚上不夠努力,所以我們凝凝才這麼精神,還能爬起來?”
我們凝凝?
誰是你們凝凝啊?
有這樣一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夫君,簡凝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也害羞不起來了。畢竟次數一多,也就能習慣了。
“沒有的事,你且厲害著呢!”簡凝毫不違心的誇了一句,然後一拉被子,矇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