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道:“你跟了他多少年?”
薛小玉道:“快十五年。”
她並未撒謊,當年離開成國公府後,不到一年她又再次遇到了簡松臨。後來便郎有情妾有意,又到一起了。
安平公主問:“兩個孩子都多大了?”
薛小玉有些慌亂,頓了下才回答:“大的十四,小的……”
“公主,駙馬回來了。”吳嬤嬤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可安平公主一直的平靜終是忍不住了,薛小玉居然真的跟了簡松臨十五年,生的孩子更是和阿凝一樣大!這也就是說,她自嫁給簡松臨,從一開始,簡松臨就已經有了二心!
或者不能這麼說。
或者應該說,從一開始,簡松臨就對她無心!
她死死攥著簡凝的手,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她並未發覺自己的力氣有多大。而簡凝因為心疼她卻又幫不了她,反倒是覺得有這疼更好,起碼她可以幫娘分擔一些了。
“讓他進!”安平公主咬著牙,幾乎怒吼。
簡松臨推開門,急匆匆進了屋,可在看到跪在地上的薛小玉後,整個人呆住。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疾步走到安平公主跟前,急急道:“蘊儀,你聽我解釋,你聽我……”
安平公主沒有打斷他,就那麼憤恨的看著他。
可是這樣的目光,卻讓他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說不出,安平公主卻能。她撐著站起來,松開簡凝,走到簡松臨的正對面,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簡松臨臉上。
“啪”地一聲響。
簡松臨臉上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可他卻一聲也不敢出。
倒是薛小玉,被嚇到一般,驚叫了一聲。
安平公主眼睛赤紅,若是眼睛能化為刀,她應該已經將簡松臨千刀萬剮了。她呵呵笑了一聲,可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哭,“簡松臨,這女人說,她跟了你十五年,給你生了兩個孩子。大的那個女兒,和咱們的阿凝同歲,是嗎?”
薛小玉在這裡,那明珠和貴哥兒怕是也被抓來了。
簡松臨知道,安平公主這是已經全部知道了。
他辯無可辯,很快做了決定,他給安平公主跪下了,“蘊儀,對不起。當年……一開始是我一時糊塗,可後來,後來小玉一個女人孤苦無依,我不能不管她。再之後有了孩子,我也不能不管孩子,但你是知道的,我一有時間就在家陪你,很少出去。說她跟了我十五年,可實際上我也只是給錢養她,我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蘊儀,我喜歡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虛偽!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虛偽這麼惡心的男人,偏偏還是她爹!
簡凝怕安平公主被哄好,忙得看過去。
卻見安平公主依然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她道:“哦,一開始是一時糊塗,所以生了一個孩子。那另一個呢,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你也幫著養嗎?”
簡松臨被堵的啞口無言。
薛小玉眼淚直流,雖然知道她開口,把一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也許能幫了簡松臨,能救下她的一雙兒女。可還是那句話,沒人想死,薛小玉苦熬十五年,為的是有朝一日正大光明出現,風風光光進簡家,而不是什麼都還沒得到就死。
安平公主並不是太在乎薛小玉,但是見簡松臨虛偽的一番話結束後就什麼也說不出了,先前涼透的心此刻更是徹底死了。
她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沉聲叫了吳嬤嬤進來,吩咐道:“吳嬤嬤,你去叫林賀過來。”
林賀是公主府侍衛統領。
但他更是曾經喜歡過安平公主的男人,甚至如今雖已接近而立之年,但卻依然獨身一人,不肯娶妻。
安平公主往日一直避著他,甚至連話都不和他說,可此刻卻偏偏叫他來。簡松臨頓時就急道:“蘊儀,你找他幹什麼?”
安平公主終於笑的不像哭了,她笑的惡狠狠,陰惻惻,十分嚇人,“叫他來幫忙,割掉一個不配叫本宮名字的男人的舌頭;叫他來幫忙,殺一個對本宮負心薄情的男人;當然,還有一個搶本宮男人的女人。”
簡松臨嚇得失態尖叫,“齊蘊儀!”
薛小玉卻是動作快,一下子躥上前抱住簡松臨的手臂,“三哥,三哥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