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濤這麼些年,這還是頭一回在裴瑾面前說起他的私事。
裴瑾著實是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就忍不住失笑,“蔣濤,你這是覺得我會在乎那黃毛……”
話說一半,想起今日見簡凝時的種種,裴瑾熄了聲。
是啊,不是黃毛丫頭了。
都知道擔心他長夜漫漫,會不會難熬了。
不想起的時候還沒什麼,一想起,不自在的同時,心裡還真有些燒得慌。裴瑾有些煩躁的一揮手,“下去吧,這些事兒不該你過問。”
蔣濤跟了裴瑾十幾年,自是知道他生氣了。
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但還是老老實實行禮退了下去。
門被“吱呀”一聲帶上,裴瑾手一揮熄了油燈,躺到了床上。他是真的累了,才躺下沒一會就睡著了,只不過這一晚和從前夢到家人的慘死不同,這一晚,他做了另一個夢。
夢裡一個嬌俏無比的小姑娘,抱著他手臂,胸前無意識的蹭著。也不管他身體已經繃到什麼程度了,嬌滴滴的問他,“小舅舅,長夜漫漫,要不要我陪陪你?”
大半夜的,裴瑾猛地警醒。
伸手往被子裡一摸,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他似乎真的需要找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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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這裡,齊姍得了簡凝信的事兒,齊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睿王沒有妾室,子女也只有齊鈺和齊姍兩個,因此兩兄妹關系極好,齊鈺得知這信後,大晚上的就找了過來。
齊鈺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齊姍。
她雖然喜歡簡凝,可這會兒卻是鄭重對齊鈺道:“哥哥,你該清醒一點了。”
齊鈺不願承認,“姍姍,你在說什麼?”
齊姍將簡凝寫來的信送到齊鈺面前。
齊鈺立刻低頭去看。
齊姍哼笑一聲,一把收回信背到身後,“我在胡說?”
齊鈺沉默。
“哥哥!”齊姍恨鐵不成鋼,握拳狠狠捶了他胸前兩下,“你瘋了不成?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阿凝她和皇上訂有婚約,她還一出生就被批有鳳命,你不收了你這不該有的心思,你是要害了我們全家呀!”
若是他做皇上呢?
若是他做皇上,全家就不會被毀。
齊鈺緊緊捏著拳頭,面上卻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齊姍拿他沒辦法,又不願看他如此痛苦,咬牙忍了許久,終於道:“阿凝約我明兒去她的茶樓喝茶,我記得……同那茶樓隔了一條街,有娘當初一個陪嫁宅子,明兒一早我打發人過去收拾,回頭我帶了阿凝過去,哥哥你提前一步去那邊候著。”
“姍姍!”齊鈺面露驚色,“你想幹什麼?”
齊姍咬牙道:“即便阿凝身批鳳命,可若是在未嫁人之前,她就沒了清白身子呢?若是她的清白被毀,皇上自不會娶她,到時候哥哥你不就有機會了嗎?”
齊鈺想也沒想的,狠狠打了齊姍一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齊姍直接被打傻了。
“哥哥?”她聲音發顫,不敢置信的看著齊鈺。
齊鈺氣得面色鐵青,一字一句道:“你這才是毀了阿凝,也毀了我,毀了我們一家!”
齊姍聽他一說,也慢慢回過味來。
是啊,毀了簡凝的清白,簡家不會答應,皇上也不會答應。到頭來,只怕毀了哥哥不說,還會毀了她和夏青瀚的親事。
齊鈺伸手奪了齊姍手裡的信,低頭粗粗看了眼,便交代道:“以後不許再有這想法,明日你也不要出府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