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趙懷瑾早已經猜到她也重生了, 所以說話總是一知半解,想說明白卻又不敢。
前世他們過成那個樣子,趙懷瑾好意思向她求婚?楚言感到可笑, 她揉揉額頭, 讓自己不再想與他的情感糾葛,她該想的是阿婉的事情, 以及前世她被殺死的原因。
趙懷瑾一定知道, 以前不肯說, 可能顧及她重生的事情, 現在一切挑明, 他應該可以說了,但要怎麼問?自己去問,還是讓阿翁問?
經此一事,她不想再看見趙懷瑾,但告訴阿翁趙懷瑾重生的事,妥不妥?
雪花不算大,但很密集,沒多久就在房屋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還在鄂王府的人都準備回家, 但一直沒看見楚言。
襄城左右看了一圈, 也沒見孫結香, 正要出去找,就見她神色匆忙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這麼急?”襄城問。
“嗯……”孫結香目光遊移一瞬,道:“下雪了, 我便去外面看雪,結果太冷,就趕緊回來了。”
襄城也沒多疑,只讓她收拾一下,然後去大廳。
廳裡也不見楚言,韓婉宜問:“阿姊呢?”
眾人齊齊的看向宮闌夕,宮闌夕淡淡笑道:“元寶著了涼,郡主便帶著它先回國公府了,我見你們都在休息,所以沒有及時告知,見諒。”
大家一看,果然也不見元寶了,但是這麼大方的承認兩人私下見了面,所有人都笑而不語。
阮珍皺了下眉,怎麼感覺怪怪的。
鄂王帶著酸意說:“沒想到下了雪,本來我還準備了晚宴,大家一起玩的盡興呢!”
“那就改日到木蘭小築再聚。”江王道。
大家紛紛同意,木蘭小築不止有木蘭,還有幾株紅梅,下雪的時候漂亮的很。
往外走時,阮珩路過宮闌夕,朝他投去曖昧的一眼,正想笑話他兩句,宮闌夕轉頭看向他,眼神冷銳犀利,比屋外的雪還要寒上幾分。
阮珩愣住,心裡驀地一涼,等回神,宮闌夕已經走了,他莫名其妙,怎麼回事?
還沒細想,又見趙懷瑾不知從哪處出來,神色有些不對,失魂落魄的,他驚疑:“怎麼了?”
趙懷瑾沒有回答,失魂的往前走著。
阮珩走到他跟前,仔細盯著他瞧,看到他的唇色有些不同,作為久經風月場的人,阮珩瞬間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聯想到楚言的退席,宮闌夕冰刃一樣的目光,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壓低聲音道:“你瘋了,趙二!”
趙懷瑾置若罔聞。
阮珩氣急敗壞的,先前趙懷瑾讓他拖住宮闌夕一會兒,說是有話要跟楚言說明白,他才拉住宮闌夕扯了一會兒,誰知會發生這種事情,宮闌夕只是瞪了他一眼,就是揍他一拳,他也認了!
“趙二,你怎能如此糊塗?”他忍不住說,“你可有考慮過茜茜?”
趙懷瑾終於有了反應,啞聲道:“你說得對,我確實太自私。”
阮珩微愣,道:“趙二,早該放手了,若知你今天要做什麼,我絕不會幫你。”
趙懷瑾慘笑出聲,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失控,忽而長撥出一口氣,看著細細密密的雪花,心裡無限悲涼。
“陪我喝一杯吧!”他說。
阮珩怔愕半響,嘆氣,沒想到他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到九子宅門口,宮闌夕看到他們在一塊,面色不變,握著韁繩的手悄無聲息的收緊,當下只對眾人微微頷首,率先離開。
阮珩尷尬愧疚,知他隱忍不發皆為楚言,總不能當場和趙懷瑾打一架,鬧得人盡皆知,屆時楚言今日的提前離席,一定會被人不斷猜測,名聲不保。
孫結香看著趙懷瑾黯然失色的模樣,升起一抹嫉妒,之前她聽見趙懷瑾讓阮珩纏住宮闌夕,便悄悄跟了去,正見到趙懷瑾強吻楚言的樣子,驚得呆在原地,他一派正經的人,居然敢做這種事,真是想不到。
夜晚降臨,雪還在下著,宮闌夕很想讓元寶去瞧瞧楚言,讓她別亂想,別因此覺得他會生她的氣,但路上已經積雪,貓又怕冷,他實在不好讓元寶出去,坊門已經關閉,他也出去不了。
楚言躺在床上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碰到宮闌夕的羞憤,他那麼平靜,可越是平靜越讓她心裡不好受,卻又難以啟齒,她索性穿了衣起床,讓青檸拿了鬥篷過來。
“郡主要出去?外面下著雪呢!”青檸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