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當然知道飛雲樓, 那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倡肆。
“他去了飛雲樓?”她瞪大眼睛看著她們,一時腦中空白,“他去那裡做什麼?”
“男人去那種地方你說做什麼?”武陽故意道。
楚言心裡憋悶, 惱的想現在就把宮闌夕揪到面前質問他, 居然敢去那種地方!
“是不是阮四帶他去的!”她一口咬定。
“不是,”阮珍否認, 同時也為哥哥的人品感到汗顏, “是孫常華他們, 還有你的表哥也在, 那天是麗正書院的人一同去的。”
楚言愣住, 還有韓仲安?等等,如果宮闌夕有什麼不好的作為,表哥一定會告訴她的,但他什麼都沒說,不對,也許表哥不好意思說,可惡啊可惡!
看著楚言咬牙切齒氣急的樣子,武陽和阮珍對視一眼, 閃過偷笑, 這麼快就把宮闌夕歸為自己所有了, 霸道的性子不改嘛~
“好了, 不逗你了,”阮珍說,“他是去了, 但是那麼多人一塊去的,且獨善其身,很快就走了,我哥說他連酒都只喝了一杯。”
“確實如此,不過我還是得如實告訴你,有個叫玉燕的內人,似乎跟宮闌夕有什麼交情。”武陽道。
“玉燕?”有些耳熟,楚言蹙了眉,許久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叫玉燕的名妓後來揚言說鐘情於她的人——宮闌夕!還說二人的稱號中都有一個“燕”字,是緣分,所以對宮闌夕一直糾纏不清,鬧得人人都以為宮闌夕不娶是因為玉燕,無奈身份之別,只能做恩客。
阮珍武陽明顯感覺到她的氣場變了,變得陰沉。
阮珍趕緊說:“你先別生氣,雖然那個玉燕說話不清不楚的,但宮闌夕一直在解釋,並且與她離得遠遠地,並無過多接觸。”說完,瞪了武陽一眼,讓她亂說。
武陽委屈,她當然得說了,這種事怎麼瞞著茜茜呢!當年她父親偷偷去倡肆,就沒人告訴她阿孃,阿孃知道後氣的不行,讓父親跪在床前,跪了半夜,就那樣,父親還有些不安分呢!
楚言已經恢複冷靜,剛剛是她急了,不過,她還是生氣,夏天的時候才說過關於倡肆的事,他居然還去!他現在又不需要什麼應酬!
“這事為什麼你們都知道?”楚言疑惑,青檸都沒告訴她。
她們同時頓住,她們知道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趙懷瑾也去了飛雲樓,廣化寺的事情剛過不久,大家還在熱鬧的談論楚言與東都連璧的事情,此事再一出,那可不就是不得了,在百姓們還想著有誰會抱得美人歸時,幾乎不去倡肆的兩人同時去了,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誰不津津樂道?還想看到楚言的態度呢!
但,她們是說還是不說?趙懷瑾也在的事情。
阮珍摸摸鼻子,道:“五郎多有名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走到路上都被拋荷包巾帕的人,去了那種地方,肯定會被人議論的,去年不就是?”
去年是嗎?楚言完全沒映像,不對——
“去年他也去過?”她問。
阮珍愣住,她……說錯話了。
武陽也愣住,見楚言也看過來,趕緊道:“我不知道。”
好啊姓宮的!有本事!楚言看著床上的衣服,越來越想揍宮闌夕一頓了。
元寶悄無聲息的從外面走進來,一隻前腿剛跨進門檻,聞到阮珍的氣息,嚇得撒腿就跑,因為跑的太急太快,腳還打滑了,撞到了門口的花架。
屋裡的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它就消失不見了。
“它這是怎麼了?”武陽問。
“大概是看到阿珍在這裡,嚇跑了吧!”楚言說。
“……”阮珍無語,“虧我這麼喜歡它!它怎麼在你這?”而且很熟悉的樣子。
“最近每天都我這裡。”楚言又忍不住揚起嘴角。
武陽嫌棄:“瞧你那沒出息樣兒!”
楚言努努嘴,就是沒出息!
“我要去抓貓!”嫉妒使阮珍站了起來,太可惡了,這胖元寶。
院子裡立馬雞飛狗跳,元寶上跳下竄,要躲不躲的,存心逗阮珍,氣的阮珍直想罵它。
楚言在一旁思索著今天要讓元寶回去,看它現在這麼興奮,晚上還能不能跑回淮陵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