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看到趙懷瑾和韓婉宜時, 驚訝之餘更是惱怒,差點踹他。之後以為趙懷瑾會一同來救茜茜,結果他拒絕了, 好似離開了, 韓婉宜就會受到傷害一樣,氣的他當場給了趙懷瑾一個耳光。
這樣也好, 省得還要去找他, 楚言想, 但是他一向藏得住事, 幾次她都沒有問出過什麼, 這次能嗎?
到達城門時早已經過了宵禁時分,大理寺卿張京和京兆尹柳第領著本府的人在城門口等候,淩將軍上前跟他們交代相關事宜。
定國公沒有下馬車,掀開簾子說了幾句,就表明先回府裡,任何事情等明日再說。
張京連連點頭,讓開路讓他們先行,心裡嘀咕著天子腳下, 誰這麼大膽敢刺殺明河郡主, 上次韓家兄妹來京城的路上發生的事情都讓他頭疼了好一陣, 查到高公公那裡時嚇得幾天都睡不著, 好在上頭也想息事寧人,但這次在京城這麼猖狂,聖上又如此重視……
他暗嘆了一聲, 再見宮闌夕時也只是慰問了幾句,聖上跟前的紅人,他也不好現在就查問。
倒是宮闌夕主動走到他身邊,跟他說事情的經過,該省去的自然省去。
張京皺了眉,因為宮闌夕說的基本沒用,有關刺客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
宮闌夕深感慚愧。
張京呵呵笑了幾下,道:“今日是中秋之夜,五郎早些回府報平安。聖上調動了右領軍衛去搜查廣化寺的劫匪,想必明日會有些眉目。”
右領軍衛?宮闌夕暗驚,不僅調動了警戒皇宮安危的右金吾衛尋找楚言,還調動了南衙右領軍衛?他往京兆尹那裡掃了一眼,此刻柳明府身後的人數不多,怕也是派出城外駐守在廣化寺上。
張京跟他又寒暄了幾句,往他身上的衣裳瞟了一眼,明顯不是他自己的,像是下人的。
到了定國公府門口,定國公先下了車,楚言仍在車裡,錦叔讓婢女趕緊把準備好的外衫遞進去。
楚言脫下宮闌夕的外袍,親手疊好,讓人送到自己的院裡,穿好外衫後才下了車。
將定國公和楚言送回府後,淩將軍進了宮,發生這種事,聖上只在家宴上說了幾句話,顧不得賞月,就陪著韓貴妃等訊息,見他進來,韓貴妃顧不得禮規的起身先問道:“茜茜如何?”
淩將軍已經派人快馬來稟告,他們已經知道楚言平安無恙,但仍是擔心。
淩將軍道:“回稟陛下、貴妃,明河郡主平安無事,卑職已將郡主送回府邸先做休息。”
韓貴妃終於放了心,坐回原位後,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道:“妾一時心急,聖上莫怪。”
聖上擺擺手:“茜茜是你外甥女,擔心是自然的,”然後看向淩將軍問,“茜茜情況可還好?先是遇到了刺客,又獨自在山裡待了那麼久,可別被嚇壞了。”
淩將軍愣了一下,送信的人沒有說宮闌夕也在?
他道:“郡主承襲楚公名將風範,並未有驚懼之意,且當時宮經使也在,宮經使為保護郡主,還擊斃了一名刺客。”
宮闌夕也在?
聖上、韓貴妃具是一愣,聖上道:“他怎麼在那裡?”
“宮經使說他是去廣化寺取經書的,聽到動亂之後,便去找郡主,”頓了一下,他接著說,“山夜寒冷,郡主身披宮經使外賞取暖。”
聖上面色不善的問道:“趙懷瑾呢?不是說他也在嗎?”
淩將軍吞了口口水道:“趙禦史先護韓小娘子下山了,還是他告知柳明府山上的事,柳明府急忙進宮稟告陛下,陛下方調派卑職進山搜尋。”
聖上這才反應過來,趙懷瑾居然舍棄了楚言,保護韓婉宜先下了山。
韓貴妃也變了臉色,想不到趙懷瑾居然做了這樣的選擇,不是她偏心,而是、而是……她搞不清這位青郎想的究竟是什麼。
殿裡沉默一瞬,聖上面色冷寒,道:“朕命你全力協助張卿緝拿刺客,徹查此事,讓柳明府仔細搜查廣化寺,是否跟刺客有勾結。”
“微臣領命。”淩將軍應道。
聖上又道:“去把趙二郎叫來,朕有話問他。”
淩將軍心裡一驚,領命而去。
趙懷瑾一直在國公府的大堂裡站著,看到楚言走進院子裡,便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
他的左臉頰有些腫,明顯是被人打了,楚言吃了一驚,看向定國公,定國公面色冷淡,道:“你們先聊。”然後就去了後堂。
錦叔對趙懷瑾也多有怨言,看了看兩人,吩咐冬來端了茶過來,然後也去了後堂,把地方讓出來。
定國公正拿著一件靛藍色的衣裳,是男子的款式,繡花精美,錦叔疑惑的瞅著,發現衣裳袖口的花紋有些眼熟。
“這是……”他脫口而問。
定國公睇他一眼:“你也覺得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