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親著奶包、不斷道歉的林微,那若的眼底閃過一抹落寞和傷感,但是很快就消失殆盡,並且臉上掛上了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你把我帶回來,你就不害怕我對你身邊這些重要的人動手嗎?”
林微並沒有理說話的那若,只是低著頭給自己的兒子專心致志的解釋著,今天實在是有事情,所以才沒能帶他去集團。
見到林微沒有理會自己,那若也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倆還有旁邊的張媽。
等到把事情解釋清楚,奶包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的時候,林微才帶著那若去了書房。雖然零號一號也立刻準備跟上去,但是卻被林微給拒絕了,在家裡他們兩個實在是沒有跟上去的必要。
“你把我帶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是打算好好的折磨我一番,再弄死我嗎?”那若挑著眉看著林微。
率先進來的林微走到了角落裡面的將自己從老街鬼宅那裡帶出來的戲服拿了出來,遞給了他:“你想多了,我這次帶你過來,只是想還給你的東西而已。”
望著林微手裡的大紅色的戲服,那若愣在了那裡。
因為自己的是個男人,郗先生也是一個男人,永遠都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成親。所以郗先生為了討那若的開心,特意找了s都當時做好的裁縫,定製了兩件獨一無二的戲服,在大眾面前演了一出拜堂成親的戲。
當時看見的人紛紛鼓掌,誇郗先生的臺功好,可是那若卻傻乎乎的認為那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只不過是迫於俗世目光,選擇了那樣的方式而已。
所以那若活著的時候,十分的重視這件戲服,精心打理,生怕會破損一點。
可是在正牌郗夫人來找事的時候,當著他的面,將那件戲服剪得稀爛。眼前這件衣服,還是那若以自己的頭發為線,用牙齒一針一針縫起來的。
原本那若都認為這件衣服已經不在了,誰知道居然在林微這裡,他的手指撫摸著這件破舊但是依舊精緻的戲服,目光放空,像是在想些什麼。然後突然就垂眸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可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林微看著那若,心裡的明白他是罪有應得,可是又替他感到可悲。
他這一輩子只為了一個情字,可惜不光生錯了時,也愛錯了人。若是他活在現在,以他的容貌和才能,定不會像當時那麼悽慘;若是他愛對了人,也不會生有如此的執念,落得如此下場。
那若伸手仔仔細細的抹掉了臉上了淚珠,伸手換上了戲服,抬頭看向了林微:“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能不能幫我拍張照片送給郗景墨?”
“可以。”林微輕輕的點了點頭,在那若實體化之後,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替那若拍了一張完美的照片:“我拍好了。”
“謝謝你。”那若站在那裡,看著林微輕輕的道了聲謝。
瞧著那若面如死灰,毫無生機的模樣,林微嘴裡話有些說不出來,但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慢慢的開了口:“那若,我要送你走了,你還有什麼事情想要交代嗎?”
“沒有了,不過我希望你能在我死了之後,把那個宅子燒了。”
“沒有問題。”
林微動手的時候,那若沒有絲毫的反抗,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就像古人言,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