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但他回想起這些事情片段時,他就像在看一部毫無特色的電影,裡面的男女主角都是他無感的小生小花,心裡沒有感動和懷念,只有麻木和無感。
他曾經應該愛過她,只是現在不愛了。
他記得他對她做過的所有事情,卻不記得他對她有沒有産生過愛。
這就是婚姻吧,磨滅了愛情,把情人磨成了敵人。
耳邊傳來啪嗒的聲響,他回過神。
她的身體如同沒有支撐力的藤蔓,摔倒在了地上。
……
明溪拿著手機,和妹妹奕晴說了幾句在醫院裡的情況,掛上電話。
寬大的病房裡,只有細碎的腳步聲。
沐雲帆低頭記錄病例,偶爾抬頭和齊宏升說一句。
明溪安靜地站在一旁,仔細地聽著主治醫生的囑託,把齊宏升什麼該吃的,什麼不該吃的全部記在腦中。
她看到醫生轉過了頭,禮貌地笑了笑,
沐雲帆垂下雙臂,回以禮貌的笑容,走出病房。
病房裡再次陷入一片靜寂。
齊宏升頭上包著繃帶,一隻腿高高掛起,他的視線從沐雲帆走出去之後,一直盯著她。
“為什麼那麼傻沖進來,你可以報警。”
“來不及。”齊宏升的聲音有點沙啞,但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擔心你。”
明溪和他四目相對,看得有些尷尬,轉過頭去。
但她又怕這樣會讓他感覺尷尬,於是又折回了頭:“以後別做這種傻事,至少多叫幾個人。”
齊宏升沒有回話,只是直愣愣地盯著她。
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再次開口,口氣裡帶著無比的真誠:“明溪,我們重新來過,好嗎,楠楠和天天需要我們。”
明溪的一張臉漲的通紅,她不是沒有聽過齊宏升的表白,兩年來,她也在想自己的堅持算什麼,她和齊宏升之間因為孩子,總有各種千絲萬縷的接觸。
她以為他會很快結婚生子,可他卻沒有,他充當著好爸爸的角色,在親情上滿足她的需求,卻從不在愛情上多要求一分。
“想去吃燒烤嗎?以前你老說要去吃。”
明溪抓著手指,她以前奢望的東西,去城裡吃一頓燒烤,去逛一次商場,去看一次電影,去走一次海灘……如此小小的要求,宏升從來沒有滿足過她。
“我自己可以去。”她的聲音很小,卻足夠對方聽得清楚。
被傷透了,所以怯懦了,所以在想到從前的時候害怕了,甚至於在看到宏升時,就會想起他帶著女人在她面前親親我我的畫面。
她不敢再踏足一次,不敢了。
“那就等我好了,我跟你去一次。”宏升說這番話時,彷彿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拒絕,臉上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