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恆擦著手背,彎身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他冷冷的聲音在寬大的客廳裡回響:“我們的事恐怕會被陸羽查到……我知道了……我會處理……”
他結束通話電話,沒有正眼看她,直接在她面前開始換衣服。
齊新雅捂著發紅的臉頰,視線落在他的背脊上。
他的身形精壯瘦削,小麥色的面板上有一個可怕的疤痕,疤痕的形狀呈柳葉形,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利器割出來的。
齊新雅往後走了幾步,靠近電梯的位置,按下了按鈕。
“不要試圖跑走,你已經聽到了最關鍵的資訊,我不會讓你再走出這個房間。”蘇易恆披上西裝,回過身,姿態優雅地朝她走過來。
齊新雅拼命地按著按鈕,但那電梯卻像被卡住了,過了很久也不開門。
男人的身形已經逼到了她的前方,抬手朝她伸過來。
她傾斜了身子,還沒有動,手掌便落入了蘇易恆手裡,她掙紮了幾下,手指彷彿被鉗子鉗住了,一動也動不了。
“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我殺了蘇沉央,也是犯法的。”
“果然是你,”齊新雅怒目圓睜,朝他大吼,“你不是人,蘇沉央對你那麼好,你居然殺了他。”
“我要殺的不是蘇沉央,是蕭荊川,他弄得我們蘇家,家破人亡。”蘇易恆一字一句地說著,他森冷的眸光裡對映出她驚恐的表情,他周身的戾氣讓她感到害怕。
“那你為什麼要殺蘇沉央,他是陸羽的丈夫。”
“因為蘇沉央就是蕭荊川。”
齊新雅搖了搖頭,眼中盛滿了不可置信:“你胡說。”
“我沒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胡說,”蘇易恆的嘴角帶起一抹殘忍的笑容,“蘇家祖先是蘇京航,做到內閣一品,兩袖清風,可是蕭荊川卻汙衊他是貪官,上陳皇上他是魅香樓最後主謀,讓我們蘇家蒙受了幾十年的屈辱,直到他死了,找不到任何證據,才又恢複了他清官的名譽。”
齊新雅用力扯了扯手,她沒有聽蘇易恆後面的嘮叨,她只聽清楚了一句話:“將死之人。”
……
陸羽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耳邊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她結束通話電話,走到窗戶門口。
她纖細的手指落在窗稜子上,視線落在花園裡的蘭花上面。
她再次拿出手機,撥打齊新雅的電話號碼,回應她的依舊是冰冷的女聲。
“羽,你在給誰打電話?”唐宜哲雙手插袋,吹著口哨,走到陸羽身邊,他的緊身牛仔褲包裹著他的身體,一張明朗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齊新雅,你記得嗎?”
“就是那個大波妹,見過幾次,明明是精緻尤物,卻要穿成老處女的樣子。”唐宜哲再次吹了一個口哨,腦子裡浮過一張有點妖豔的臉。
陸羽靠在牆邊,白皙的手背上落了一點紅,不知是什麼時候染上的。她抬起手,嗅了嗅紅印的味道。
“什麼東西?”
“番茄醬。”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沾上的,她今天沒有吃過任何帶番茄醬的東西,她走到玻璃桌前,彎身抽取了紙巾,擦著上面的印痕。
她想起新雅扔給自己時,新雅的手指上好像沾了一點番茄醬,按照新雅愛幹淨的個性,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回丹明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