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剛踏入前廳,就被一隻長手擋住了去路。
她停住腳步,抬起頭。
眼前的人嘴角噙著笑容,一身白衣襯得他長身玉立,分外俊俏。
“沉央,你這是調虎離山?”
“哦?”蘇沉央收回手,每次跟眼前的女人說話,他都會有一種對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話抱著一種期待感,所以,眼前的人雖然擁有一副跟若蘭一樣的皮囊,但絕對不會是若蘭,“不是你要做我的內應?”
“嗯!你要我做什麼?”
“殺了李孝惟。”
陸羽靜默著,在想怎麼回應他,雖然沉央沒有孝惟的謀略,但他也是孝惟的一部分,在孝惟面前,她只要盡力剖白自己的心情,老實跟他說自己想要什麼想去做什麼,在沉央面前,她可以耍些小心機,她瞞不過孝惟,卻能瞞得過沉央。
蘇沉央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嘴角帶著陰狠的笑容,問,“怎麼,不敢?”
“不是不敢,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要我怎麼殺他?”陸羽往前走了幾步,她注意到了蘇沉央有些紊亂的氣息,只要李孝惟對她有很深的情,那麼蘇沉央必然也逃不開。
蘇沉央果然臉上有幾分惱怒,他的身體有些僵硬,手掌握成了拳頭。
他從來不會對任何女人産生情愫,一年時間,他在暗無天日的基地被培訓成了無心無情的人,在眼前的女子面前,似乎一切隱忍都要崩盤破碎。
他不能忘記自己所受的磨難,更不能背叛訓練他的人!
他身體裡的血氣在湧動,他幾乎要忍不住一掌殺了她。
但他知道,他捨不得,這種捨不得控制著他的身體,讓他變成了提線木偶,讓他提著劍的手風化成了石頭。
他吞下翻湧的情緒,故作冷淡地回:
“那就要看你自己本事,用毒,用色?”
“用色或許更好。”她露出一個豔麗的笑容,嘴裡說著恬不知恥的話,卻時刻注意著周邊的氣息,她雖然沒了功力,但敏銳的感覺還在,她要確保自己沒有中蘇沉央他們的計謀,以免孝惟躲在旁邊看到她和沉央之間的互動,讓孝惟誤以為她和沉央之間有什麼。
雖然——她和沉央之間確實有什麼!但孝惟就是沉央,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她的心就會疼的厲害,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磨難,硬生生地被分成了兩個人。
她握緊了拳頭,控制住顫抖的身體。
“你這女人,真的很不要臉。”沉央的心像被撕裂一樣,這種女人,更魅香樓裡的有什麼區別,可他為什麼就是覺得她不一樣,他幾乎有些憤恨地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摟進懷裡,故作輕佻地回,“不過我喜歡。”
“其實,我知道一個秘密!”陸羽沒有掙脫,順勢攬住了他的腰,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繃緊了肌肉。
沉央的手臂一滯,他沒想到自己的主動,反而被女人輕松化解,如果她的反應是推開或者尷尬,他或許比現在要更鎮定一點。
蘇沉央盯著她的眸子,眸子裡映出他有些愣怔的表情,他在她面前竟然是這幅蠢樣子,他一把推開了她,跟她保持了一段距離,本來想引誘她讓李孝惟跟著秦思煙回來,現在,他開始有些害怕跟眼前的女人接觸。
“你知道些什麼?”
“你戴著面具生活,你跟李孝惟長得一模一樣。”
蘇沉央皺起了眉頭,凝眉盯著陸羽,暗自思量這女人果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