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端上的人影一直待在原地,直到蘇沉央離開了別墅,他焦躁的心情依然難以平複,他直直地盯著別墅窗戶的方向,看見陸羽纖細的身影走上二樓。
這種心痛如刀割的感覺,是他和趙莘在一起時沒有的,以他的個性,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可能會委屈自己和趙莘在一起。
他對陸羽的感情濃烈的猶如陳年的老酒,一開啟香氣便撲鼻而來,他有時候甚至控制不住去看她,去注意她,甚至於去挖掘他們的過去。
但他越挖掘越絕望,有人設定了障礙阻止他尋找真相,而設定障礙的人,居然是還沒有失去記憶之前的自己。
他為什麼會和陸羽離婚?
他為什麼要推陸羽到總監的位置?
他為什麼會和趙莘在一起?
這些謎團猶如一張網,禁錮著他的思維,影響到他對所有事情的考慮。
他的內心很急躁,甚至於到了有些狂暴的程度。
氣血在他體內流轉,他自虐般地放任其在體內亂竄,鮮血從口中噴洩而出,他卻只是盯著窗戶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
陸羽來到了臥室,她準備拉上窗簾,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人影閃動,她似乎看到了什麼,但那些光影一閃而逝,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站在窗前呆望了一會,確定外面沒有什麼人,抬手拉上了窗簾。
……
陸羽捏了捏鼻樑,看著手機裡謾罵的內容,腦袋昏昏沉沉的。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在她陸羽的世界裡,她絕對不能沉溺於這種負面的情緒中,否則她會因承受不住壓力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就像沉央剛才所說的:別人怎麼說,那也是別人的想法,他並不會為了別人而活著。
她懂這個道理,但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看著沉央灑脫的模樣,她受到了一點點正面的影響,至少她現在不會鬱卒到想不開的地步。
微博上的紛紛擾擾,還是少看為好。
她放下手機,不再為這件事煩擾。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地上,陸羽拉開窗簾,站在窗臺前欣賞園內新開闢出來的蘭花花圃。
她注意到正對著客廳的方向有棵大樹,樹的北端缺了一大塊,整齊地像被什麼東西削成了一個幾何形。
陸羽詫異地看著那顆樹的造型,思量著是不是園藝工人胡亂剪下出來的。
“媽,你叫了園藝工人嗎?”
“沒有啊,我也正奇怪呢,以為是你叫人做的,我還正想說這造型真醜。”惠蘭拿著手裡的旗袍,一雙眼睛笑得沒了影子,“這蘇沉央呀,和荊川不相上下,都很瞭解我的心思,他們兩個誰做我的女婿,我都很滿意。”
“媽,你適應能力真強。”陸羽無奈地笑了笑,她離婚才沒多久,母親已經開始做起再度當岳母的美夢。
她開著車子進公司大門,注意到公司周圍埋伏了很多狗仔,自從昨天的醜聞事件,媒體的焦點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她轉了一個彎,來到了公司的後門位置,直接將車子開進地下車庫。
“陸總監,你這是要紅透半邊天啦,再過一段時間,找個時機洗白洗白,可以正式出道了。”冷嘲熱諷的人是齊新雅,她正關上跑車的門,雙手抱胸站在陸羽的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