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惡劣性格,有時候跟荊川不相上下。
“你待會跟著我。”
唐宜山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低低地呢喃,像極了一杯醇釀的紅酒。
果然是他。
“他在哪?”雖然她沒有說出名字,但唐宜山一定會懂。
“他在善後。”
陸羽跟在他身後,走出門,外面的勁裝女人不見了,他們一直往船的上層走,一路走來沒有任何阻攔,船上的人彷彿都消失了。
來到甲板上,陸羽終於發現人都去哪裡。
一群黑衣人圍在荊川身邊,他一身黑色西裝已經被劃破了幾道,臉上的面具已經消失,露出了他冷峻的面孔。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軟劍,眉眼之間透著十分的冷酷無情,血液從他的傷口處湧出,但他卻好像毫無所覺,敏銳地掃視著眼前的黑衣人。
唐宜山終於知道蕭荊川這個男人的淩厲氣勢是從哪裡來的,他肯定經歷過非常多血腥殘酷的戰場,蕭荊川所經歷過的暗黑沒有光明的日子,即使是唐宜山恐怕也很難想象。
陸羽緊緊握著拳頭,死死盯著男人的方向,她恨自己無法上前解圍,她恨自己在危難之時總是軟弱無助到只能受別人的保護。
“荊川,如果不是你對陸羽三番四次地露出善意,我不會發現你來了船上。”林雨諾站在渡輪的高臺上,冷著臉說,“荊川,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多好,為什麼非要跟她在一起,她有什麼好的。”
“她好不好,無需告訴你!”他早就料到會露出馬腳,他做了太多多餘的事情,即使再弱的對手恐怕都會發現破綻,更何況,對手強大到猶如銅牆鐵壁,以前的荊川堅不可摧,現在的荊川只要遇到陸羽的事,就會漏洞百出。
“荊川,是你逼我的。”林雨諾揮了揮手,黑衣人立刻朝荊川發起攻勢,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即使被打倒了,很快又能起身繼續攻擊。
空氣中飄蕩著一絲絲血腥味,男人的身影在空中飛躍飄蕩,黑衣人圍著他出劍攻擊,他們只顧往前攻擊,不管防守護衛,彷彿一具沒有意識的機器。
陸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頭上飛來一架直升飛機,轟隆隆的聲音掩蓋了甲板上打鬥的聲音,淚水模糊了陸羽的視線,她卻喊不出聲音。
林雨諾終於發現了陸羽和唐宜山的蹤跡,手臂一揮,立刻就有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她身邊跳出來,直逼陸羽的方向過去。
唐宜山一個躍身,跳上了直升飛機上掛下來的懸梯。
黑衣人跟著起身飛躍,卻被上面的幾發子彈逼得退了下去,直升飛機上忽然跳下一個身影,連程傑一身勁裝沖進了黑衣人圍攻的戰局。
陸羽被強制性地壓坐在後座上,嘴巴上的東西終於被拿開,她看了一眼駕駛直升飛機的人,是正陽,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朝前面的人大喊:“正陽,我們去救荊川。”
“陸老師,我們不能下去,這些黑衣人用子彈打不死。”
直升機轟隆隆的聲音在耳邊響,陸羽想要掙脫開,卻被唐宜山壓住了身子。
陸羽從玻璃視窗望出去,看到底下的人已經被黑衣人的人數攻勢逼進角落,荊川的西裝已經被砍的七零八落,暈染出來的血浸濕了他的襯衫,他的後背忽然被一刀砍下,鮮血便噴湧而出,他的身子一滯,被連程傑扶住了身子。
她沖到玻璃口,幾乎無法遏制地大吼起來:“荊川,荊川……”
陸羽看到他朝她的方向張了張嘴巴,即使看不清楚他的嘴型,她也可以從那簡短的張閤中分辨出他說的三個字: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