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
正在給她包紮傷口的沐雲帆轉過頭，狐疑地看著他：“你居然會主動問起別人的傷勢，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皮外傷，沒什麼事。她好像被人打習慣了，懂得怎麼保護自己。”他再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確定荊川不可能喜歡上這種女人，才又問道，“你親戚？”
“不是，公司裡的財務主管。”
沐雲帆張大了嘴巴，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耳朵裡聽到的話。
“老兄，我這個私人醫生問診可是很貴的，這種關系，你直接送醫院不就得了。”他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喃喃道，“不過，面板倒是不錯。”
原本還坐在一邊一動不動的人，忽然就走了過來，從他手裡拿過了包紮的東西，冷淡地說道：“身上的傷就不勞你費心了。”
“喂喂喂，我才是醫生。”
可惜搶走包紮帶的人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用他熟練地手法包紮著傷口。而且還利用空檔時間，嚴厲地警告他，“轉過頭去。”
沐雲帆不得不再次看一眼床上的人，用她的醜陋來確認眼前的人沒有發羊癲瘋。
“你這手法很熟練，學過？”沐雲帆站在他身後，病床上的人被他遮擋的嚴嚴實實，沒有一點縫隙漏出。
“差不多。”曾經經歷過戰爭年代，普通的包紮技術不在他話下，他會來找沐雲帆，也只是想用他這裡的儀器檢查一下她有沒有內傷或者腦震蕩。
“我感覺你現在有點不正常！”
找了六百年他想找的人，不瘋也接近不正常，墓地的那一夜，他似乎看到了她，卻被不知趣地家夥擋住了確認的機會。
但有時候，他也會懷疑自己對她的感情，時間過的太久，連她的模樣都已經慢慢淡忘，留在他心裡的只剩下一個很模糊的影子。
他盯著眼前的女人，手指微微頓了頓，很像，這感覺，真的很熟悉，曾經讓他撕心裂肺的人，即使換了一個皮囊，也會讓他指間震顫。
見之不忘，思之如狂。
雲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還是第一次從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到這麼有趣的神情，看來眼前這個人堅硬的心腸是要被某個人撼動了麼，他看著床上的人，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醜……好吧，好像這麼說惡毒了一點，就這長相比平庸還要差上一點的人麼？荊川恐怕不僅要進精神科，還得再進眼科好好治療治療。
“我要脫她衣服，你出去吧。”
“什麼，這裡是我的診所。”抗議無效，沐雲帆氣悶地跳腳，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冰山一樣的人，兀自走出了房間。
白潔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有些地方帶著紅腫和傷痕，看到這個畫面，他就後悔剛才沒有把那三個小混混教訓得狠一點。
他用沐雲帆留下來的藥擦到她紅腫的地方，又給她破了皮的地方進行了包紮。
待一切做完，他給她重新穿上她的衣服，走到了窗邊。
……
她睜開眼睛，腦子裡混沌不清，骨頭彷彿散了架一樣，整個人癱軟在床上，無法坐起身。
她看著陌生的屋頂，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又是怎麼來到這裡。
她轉過頭，看著窗邊站著的背影，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的情況下，才敢叫出聲：“蕭總監。”
聽到聲音的人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她。
這種強烈的壓迫感再次襲來，讓她不敢正眼看他。
“所以，……”蕭總監頓了頓，彷彿是故意為了加重後面的話做的停頓，“你還要做這種愚蠢的事情到什麼時候？”
“愚蠢的事？”
“你和馮千恩之間。”
“這件事沒什麼。”已經習慣替千恩做擦屁股的事情，因為千恩被騙前去救人被打也不是第一次。
“命沒了都沒事嗎？”
他的表情是森冷的，帶著很深的寒意，可是落在陸羽眼裡，這表情裡竟然透著幾分難掩的關懷，這是她的錯覺嗎？
她低著頭，因為蕭總監這句話開始思慮，她和千恩之間的關系，正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