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整一下午的時間裡,麻仙姑雖然飽受折磨,可心中卻是無比地甜蜜,只以為自己的這個小老公年少無知,雖說打心眼兒裡關心自己,可是方法、路數全都不對,以後加以指導調教的話,一定會是一個跟自己心心相印的小甜心兒。
捱了不少的打,出了不少的臭汗,麻仙姑終於受不了了,開始出聲討饒起來。
“夫君,我的好夫君,我已經發了汗啦,頭也不沉了,身子也覺得輕了,趕緊饒了我吧,再這麼躺下去我的腰我的背都要痛死啦!”
說著,她一腳把被子踹開,折身就要坐起來。
張夢陽急忙將她按按住,喝斥她道:“放屁,得了風寒哪有這麼容易好的?好乖乖,好寶貝兒,聽話,你覺得病輕了些,那其實都是你體會到的錯覺,體會到的假象,你的病實則還厲害的很呢!”
說著便狠命把她摁倒在枕頭上,重新把被子拽過來給她蓋好,連被角都給她掖得嚴嚴實實,心裡頭滿滿地惡作劇,臉上卻全是擔憂和關切之色,表面上看來,純然是一個無比暖心的好老公。
麻仙姑被他整得幾乎只剩下了半條命,眼光迷離地看著他,有氣無力地道:
“好老公,我再被你這麼疼下去的話,這條命只怕就得交代在這兒了。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沒給你生兒子呢,如果就這麼死了的話,就算下到地獄裡我也會對你心懷愧疚的。”
張夢陽暗罵:“去你媽的吧,在龍王廟裡撅起屁股來給人家時候,也沒見你對老子心懷愧疚!”
張夢陽一臉柔情地道:“既然你覺得好受些了,那麼不再床上睡著也行,但你得把郎中開的那副治風寒的藥給吃了,不然的話好不徹底,你讓我這個做老公的如何放心得下?”
“那好,那你就趕緊讓人把藥煎了,趕緊端過來吧!”麻仙姑迫不及待地道。
張夢陽嘿嘿一笑道:“那好,你等著,藥也應該熬個差不多了,我這就讓他們呈上來。”
他走過去拉開了房門,把頭探了出去吩咐:“來人,去那邊看看藥煎好了沒,煎好了的話趕緊端來,夫人還等著用藥呢!”
有個小嘍囉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小嘍囉引著郎中把藥送了過來。
張夢陽在門外把藥接在手中,對郎中道了聲謝,隨即把他打發走了,轉身進屋關門,端著藥碗來到麻仙姑的床前。
張夢陽看著一滿碗濃稠的、黑乎乎的藥汁,聞著飄蕩在空氣裡的苦澀難聞的藥味兒,心裡頭得意至極,衝著麻仙姑拋了個飛眼兒,笑道:“大郎,該吃藥啦!”
麻仙姑把眉毛掀了掀,看著他疑惑地問:“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趕緊把藥吃了吧,吃了後再發點兒汗出來,這病勢可就徹底痊癒了。”
說著,張夢陽一手扶著她坐起,一手把藥碗遞到了她的嘴邊。
那藥液的味道十分地刺鼻,麻仙姑一臉愁苦地皺著眉頭問:“這……這是什麼藥,怎地如此難聞!”
張夢陽責備道:“你個傻婆娘,這是治病的良藥,不是八寶粥,更不是臘八粥,你還想讓它多好聞?”
麻仙姑“哦”了一聲,扶著藥碗湊到嘴邊,輕輕地啜了一小口,立馬便眉頭緊皺地把碗推到了一邊,嚷嚷著道:“這……這是什麼藥,怎麼苦得這麼厲害!”
張夢陽斥責道:“虧你這麼大人了,喝個藥都這麼費勁,剛人家一個小女孩兒在外面給你試藥的時候,咕咚喝了一大口,也沒見你這麼苦瓜著臉的。”
“小女孩兒?哪來的小女孩兒?”
張夢陽不由分說地碗湊到了她的口邊,命令道:“少他孃的給我廢話,趕緊把嘴給我張開了,一鼓作氣地把它喝了,不然我讓你在床上直臥到明天早上。”
沒想到他這威脅之辭還真奏效,麻仙姑一想到這幾個時辰裡在床上所遭的罪,屁股上挨的那些打,鼻子一酸,淚水就不自覺地在眼眶裡打轉。
她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汁,牙一咬,心一橫,兩手捧過那碗來湊到嘴邊,毫不猶豫地一仰脖,咕咚咕咚地把滿滿地一碗藥汁喝了個罄盡。
張夢陽在一旁拍手讚道:“不錯,厲害,真是太棒了,我的寶貝老婆果真是個人人敬仰的女俠,的確是不同凡響,絕非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麻仙姑這時候的表情,簡直有點兒痛苦得誇張,聽了張夢陽的吹捧,立即張口罵道:“你個小王八蛋,給老孃我喝的這是什麼藥,苦……苦死我了,苦死我了……還不趕緊給我倒杯清水過來!”
張夢陽嘿嘿一笑道:“對不起娘子,人家郎中專門囑咐過的,進了這藥之後千萬不能喝水,否則藥效會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