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魯古道“解藥我是沒找到,不過配製解藥的藥方,我倒是有幸見到過一次。”
廖湘子眼睛一亮,問道“那藥方,你是從哪裡見到的?解藥是如何配製法兒的,你說來給我聽聽。”
習魯古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這藥方我只是匆匆地看見了一眼,便讓其他人拿去揣進懷裡了。那個人武藝高強,單憑我一個人是決然打她不過的,當時,便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那藥方落入了她的手中。”
廖湘子道“你把話說明白了,那藥方你是從哪兒見著的,見著了之後又是讓什麼人拿去了,那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習魯古看了一眼蕭太后,看到她的目光也正在朝自己看過來,而且目光中隱含著期盼。於是,龜山老母那嬌美的面影,便又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起來。
“老母沒有眼前的這位阿姨美豔,可是她畢竟是我破了相之後,第一個未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之人,甚至她還摟了我,親了我一下……不,兩下……”
“可是她的心太毒了,遠遠沒有眼前這位阿姨這麼具有菩薩心腸。”
想起了龜山老母在寢宮裡對清風、明月所說的那些話,習魯古感到的首先不是害怕,而是深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悲傷。
“臭小子,你他孃的發什麼愣,老子問你話呢,你聽到了沒?”廖湘子扯著嗓子喝問。
經他這一喝,習魯古方才從悲傷的情緒當中回過神來,說道“那藥方,是在現在的黑白教之主龜山老母的手上。我曾經趁著鬼城陷入一片混亂之時,摸索到了寢宮後面的丹房裡,本來也是打算著要尋找那張藥方的。可我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
“那時候,龜山老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丹房裡,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那時究竟在我的身後站了多久。反正那時候我找到了一個楠木匣子,猜不透裡面放著些什麼東西。那個木匣子,我摔砸劈砍,能使的方法都使遍了,就是打它不開。
“後來,還是在老母的指教下,用一件兵刃劈開了金鎖,開啟了木匣。也就是在那個木匣子裡,老母找出了一張紙來。那張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那些字,就是能夠配製出解藥來的秘方。”
廖湘子把臉往下一沉,略帶怒氣地說道“原來秘方是落在老妖精的手裡,這你不等於全白說嗎。鬼城裡已然易主,裡裡外外戒備森嚴。老妖精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跟你老子娘也差不了多少,想在她的手裡搶奪秘方,可絕非易事。”
習魯古道“明搶肯定是不行的,好在老母封我做了她鬼城裡的善功童子,她擔心謙州城裡的金兵會對她不利,所以派我到謙州去,給她當一段時間的臥底,但凡有不利於鬼城的訊息,便及時通知給她。你們瞧,她還給了我一塊腰牌呢。”
說著,習魯古把腰牌從取出來給廖湘子和蕭太后看了看。
“有這塊腰牌,就可以自由進出鬼城的任何地方,連他們的閻羅殿和寢宮都可以隨便出入。只要探知了那秘方藏在什麼地方,想要盜取出來,便應該不是難事。”
廖湘子摸著下巴,略有所思地道“也不一定非得盜出來,只要能把上面的配製方法記住了,也就等於是大功告成了。關鍵是得弄清那張破紙被老妖精藏在了哪裡。”
習魯古道“老母身邊有兩個貼身侍女,一個叫清風,一個叫明月,要想把事兒辦成,我覺得就得從這兩個侍女身上打主意。”
廖湘子點了點頭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憑著你的那塊腰牌,不是可以自由進出鬼城麼?只要想辦法兒在老妖精的飲食中下些毒,毒死了她,再把她的那兩個侍女捆綁起來嚴刑拷打,不怕她們不說出秘方藏在什麼地方。”
“什麼?你是說……要把……要把老母毒死?”習魯古驚訝地問。
廖湘子道:“如果能在她的飲食中做手腳的話,毒死她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如果單論武功的話,我廖湘子自信也可以勝她,但取勝怎麼也得在五十招以外了。到時候她的那些嘍囉們得到了動靜趕過來支援,那豈不麻煩得緊?所以我說,能夠毒死她的話,最是上上之策。”
其實廖湘子對於和龜山老母交手,殊無必勝的把握。但當著蕭太后的面不肯自降身價,只得厚著臉皮大吹法螺,什麼取勝在五十招以外云云,根本就是毫無底氣的信口胡謅。
好在蕭太后和習魯古並不知道他和龜山老母的武功究竟孰強孰弱,因此也沒人來揭穿他,譏笑他,他的顏面也暫時地得以完好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