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笑了笑,暗忖道:“但願麻仙姑這會兒還沒做了莎姐姐的刀下之鬼。不管她做沒做鬼,我何妨先答應了他,假如她命大終究逃脫了去,以後我再拜託莎姐姐把她弄死就是了。不過最好是她現在就已經死了,我這會兒賣給這傢伙一個空頭支票,就不愁將來會有兌現的麻煩了。”
“拔離速大哥,這是什麼話,你知道兄弟我是個多情的種子,一向瞭解男人想念起女人來的苦楚,尤其是想念起自己喜歡的女人來,那可真個是茶飯不思,夜不安眠,半個月都能瘦上個三五圈兒。
所以呀,對你現在這麼個情況,兄弟我是發自肺腑地真心同情,也自然會竭盡全力地相幫於你的,你只管放心便是。男人思想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不得的痛苦,在後世裡有個專用的名詞兒,你知道是什麼嗎?”
拔離速問道:“不知道,那是什麼?”
“那叫做失戀,懂麼?也就是說你失去了或者暫時失去了你所愛戀的女人,這便是叫做失戀!”
拔離速由衷感佩地說道:“兄弟,不是哥哥我當著面兒誇你,這方面的事兒你懂的可真多,居然連後世裡怎麼個叫法兒你都能知道,哥哥我跟你相比可真是差得太遠了。”
張夢陽呵呵一笑說道:“我也是瞎猜的罷了,哥哥不必太過當真。”
拔離速搖搖頭道:“不,就是猜,也猜得好。失戀,失去了或者暫時失去了所愛戀的女人,說得可真是太好了,我現在這麼個狀態,還真好像是失戀了,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麻仙姑那臭娘們兒來,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滿腦子裡全是她那一身軟綿綿的白肉,整得我整夜整夜地都睡不好!”
張夢陽嘻嘻地笑道:“瞧你那點兒出息吧,也都三十大幾的人了,竟然讓那麼一個麻臉婆把你禍害成這樣兒,虧你還好意思說。”
拔離速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哥哥早就給你說過,這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喜歡嫩得一捏一汪水兒的小白菜,哥哥我偏就喜歡這種徐娘半老的,有什麼辦法兒!再者說了,麻仙姑除了臉上麻點多一點,其實她的眉眼相貌,還是挺耐看的。”
張夢陽笑道:“哥哥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麻仙姑那娘們兒,那方面的技巧特別出眾,這些日子來把你伺候得太過舒坦了,讓你片刻也離不了她了?”
拔離速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著警惕地道:“也不是,那方面麼,她的表現也很一般,還是那句話,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罷了,她那方面的表現麼,連一般的女子還都不如呢。”
張夢陽哈哈地大笑起來,說道:“我的好哥哥,你這麼說可就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連兄弟我也防著,你在擔心我會搶你的心上人麼?這可真應了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那句話了。看來你還真是把她當成手心兒裡的寶了呢。”
拔離速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尷尬地笑了笑道:“兄弟你可別取笑我了,我防著誰也不會防著你呀,再說那麻臉婆又哪裡真的是什麼好東西了。”
“你可拉倒吧,是你剛才自個兒說的——”張夢陽學著拔離速的聲音,拿腔作勢地說道:“——我還真好像是失戀了麼,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麻仙姑那臭娘們兒來,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滿腦子裡全是她那一身軟綿綿的白肉,整得我整夜整夜地睡覺都睡不好!紅口白牙地說出來的話,這會兒卻又不承認了,我都替你臊得慌,啊呸!”
面對著張夢陽的取笑,拔離速無可回答,只好打個哈哈,把話題轉移來了說道:“兄弟你既然答應哥哥我,幫忙把她找回來,哥哥我自然也得投桃報李,送一件大大的禮物給你。”
張夢陽眉毛一挑,不解地問道:“什麼大大的禮物?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
拔離速嘻嘻一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這兒給哥哥我裝傻充愣來著?你忘了咱這落腳的是什麼地方了麼?”
“什麼地方?這裡……這裡不是快到咱上京會寧府了麼?具體是什麼地方,兄弟我還真記不起來了。”
拔離速道:“兄弟你真的是好糊塗,連你以前經常跑來偷腥的老地方怎麼都整忘了?”
“是麼?”張夢陽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在天開寺的秘道中,杯魯曾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這個牧羊的女子,名叫蒲速婉,如今被我偷偷地養在會寧府城外的姑裡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