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要參戰嗎?”一個穿著鐵甲、騎著戰馬的人類軍官問道,卻是問的巴德。
“簡直是廢話!你沒看見這裡有多少半獸人嗎?我們沖過去幹什麼?難道你不想要命了?”阿爾弗雷德佝僂著腰走上前來,怒斥那名士兵,然後連忙抓了幾大把金幣塞進懷裡,說道,“還不快撤回河谷城,愣著幹什麼!”
那位軍官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盯著面露猶豫之色的巴德。
確實,長湖城已經很多年沒打過仗了,無論是平民還是衛兵都已忘了戰爭是什麼模樣,更何況這次來的半獸人大軍似乎遠超他們的預料,早已做好的心理準備竟是不堪一擊。
阿爾弗雷德頓時大怒,他甚至想獨自騎馬跑回河谷城,趁現在還來得及,可瞥了眼已遍佈半獸人大軍的荒原,他又發怵了。
於是他走到那名軍官面前,大喊道:“你在幹什麼?城主不在,我就是代理城主,你敢不聽我的命令?我現在命令你們所有人,帶上軍隊,馬上護送本代理城主回河谷城!”
巴德卻沒理他,而是騎在馬上,怔怔看著三方軍隊接觸的地方——
那裡是戰場中心,三個種族的軍隊瘋狂廝殺,忘乎所以,喊聲交織入耳,金屬碰撞出暗淡火花,箭矢橫飛,鮮血迸射!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也許是被中土世界視若惡魔的半獸人,也許是高高在上的精靈,也許是勇猛無畏的矮人……
在這時候,似乎以種族來劃分這些軍隊已經不再恰當了,而應該用陣營,善良守序和邪惡混亂,光明和黑暗……
他猛然回過神來,卻見阿爾弗雷德正在鼓動那些武裝後的平民,因為衛兵壓根就不理會這個小人,反倒是心生畏懼的平民們有些心動。
巴德勃然大怒,一拉韁繩,策馬將阿爾弗雷德狠狠撞翻在地,在阿爾弗雷德即將怒斥之前,鋮的一聲拔出劍,又策馬環顧眾人,大聲道:“請看看正在戰鬥的精靈和矮人,不止他們是惡魔的敵人,我們也是!這些畜生所過之處,沒有任何生靈能存活下來,沒有任何土地能不受汙染!”
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
“他們已經來了!他們不會走!他們會毀滅我們的家園,我們的一切!無論河谷城或長湖城,都離這裡近在咫尺,我們要麼參戰,要麼逃亡,要麼用手裡的劍拼殺出自由和明天,要麼則被這些畜生驅趕得流離失所……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麼選?”
一時有人大喊著要戰鬥,也有人選擇了觀望,有人熱血沸騰,也有人猶豫著。
巴德高舉著劍,陡然揚起,然後再也不管這些人,策馬便朝半獸人沖去:“願意站出來保衛家園的,和我一起去戰鬥!”
長湖城的衛兵最先響應,十幾個騎著馬的騎兵立馬跟上了巴德,還有一些步兵也跑著沖了上去。多數武裝後的平民並未多想,緊隨其後,剩下少部分人彷彿被這副景象所激勵,也咬牙大喊著沖了上去。
只剩下阿爾弗雷德站在原地,呆呆看著這群人,喃喃道:“瘋子,瘋子,你們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我可不去……”
“轟!轟!轟!轟……”
精靈的長矛兵開始走上戰場,他們邁著整齊的步子,踏得地面顫抖不歇。
丹恩早已沖入了戰場正中,身先士卒,一柄戰錘不知砸碎了多少半獸人的腦袋;索林則帶著羊騎兵從左側沖鋒,迂迴攻擊半獸人的側翼;剩下的遠徵隊矮人戰士們則混入了鐵足軍團的盾戰步兵中,各個興奮無比,完全不怕死,也比盾戰步兵沖得更快,幾乎鑿入了半獸人戰陣的內部。
就是霍位元人和甘道夫也進入了戰場,一個拿著法杖,一個拿著短刀,和半獸人交錯廝殺。
騎兵沖殺互砍,箭如飛蝗密雨。
丹恩的勇猛無須多言,只要他沖過之路,半獸人必定死傷殆盡!
瑟蘭迪爾早已覺醒了好戰本性,一柄銀霜劍一頭大角鹿,即使沖進半獸人戰陣中央也絲毫不露怯,前沖刺殺,折身平砍,戰鬥技巧盡顯無疑!當他一揮劍再次斬掉幾名半獸人,駕馭坐騎回首一望,戰場局勢頓時盡收他眼底。
精靈,矮人,人類,甚至灰袍巫師甘道夫和那名弱小的霍位元人,沒有任何一處角落能逃過他的眼睛。
可局勢卻對他們很不利。
“該死的流浪巫師!竟敢……流浪巫師呢?流浪巫師在哪裡!這個膽小鬼!”瑟蘭迪爾座下的大角鹿低頭往回一沖,緊接著用力一仰頭,寬大的鹿角頓時挑起幾名半獸人,接著被瑟蘭迪爾的寶劍齊刷刷斬掉頭顱。
忽然,他看見在孤山城門之上,正有一道身影費力往上爬著。
正是那該死的流浪巫師!
怯懦的逃跑者!
同時他餘光也掃見了半獸人派出的戰爭怪獸,除了被半獸人俘獲的巨怪之外還有體型稍小的食人魔,不過無論怎麼小,對於人類和精靈而言,它們終究是難以對付的龐然大物。
瑟蘭迪爾立馬回撤,舉劍大喊:“精靈弓箭手,瞄準那些怪物,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