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安陽表現得很客氣,見靈風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壺茶,又連忙道,“水就不喝了,將軍有什麼話還是快說吧,元帥可是已經對我下了逐客令了。”
“元帥為人忠義,誓不背叛天庭、誓要守護星河與天下眾生,是以他才在紫薇大帝與玉皇大帝的爭鬥中保持中立。也恰恰是因為這一點,他即使聽進先生的話,也絕不會順著先生的意思走,先生勿要見怪。”靈風說著,還是給安陽倒上了茶。
“正因如此,我才特意來勸告元帥,並且我從五百年後回到這裡的很重要的一個目的便是讓元帥不再遭受輪回玩弄之苦。”安陽如是說著,又道,“將軍勿要再叫先生了,我不過是一遊方行者而已。”
“茶不錯,先生嘗嘗。”靈風卻是搖了搖頭,“先生所暢言的五百年後固然令人驚訝,但元帥又何曾沒有想到過呢?我們又何曾沒有想到過呢?但我們終究是一介武夫,是天庭的戰將,很多事情我們是沒有辦法的。只能去接受,無法反抗!”
“此時的天庭已經不是往昔的天庭了,往昔的天庭為天下蒼生而立,所有作為都為了天下蒼生,現在天庭存在的意義卻只在於滿足某些人的權欲,並且內鬥不止。你們是時候思考一下了,你們究竟是為蒼生而戰,還是為天庭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帝、天尊而戰?”
出乎所料,靈風居然沒有反駁,連象徵性的反駁都沒有,而是立馬低頭道:“先生所言極是。”
安陽頓時意識到,這是一位很合格的將領。
稍微頓了頓,靈風又說:“天庭內鬥惹得下界民不聊生,而我們的職責卻在於守衛天河,即使有心也是無力,並且我們人微言輕,那些大帝又怎會管我們的意見?”
“將軍過謙了,將軍在天河水軍中地位非同小可,天河水軍又是天庭僅存的精銳,將軍怎麼能說自己人微言輕呢?”安陽平靜地說道,“況且現在的天庭已是腐朽不堪,幾乎沒有哪支天兵能與天河水軍爭鋒,天庭若想穩固,也必須依靠天河水軍,將軍若真想為天下蒼生做點什麼,盡盡神將職責,又怎會有心無力呢?”
“天河水軍雖強,可天庭上古神祇、大仙的數量多不勝數,遠非花果山那些大聖、妖王之流所能比,我天河水軍若是惹得他們不高興了,還是難以逃過制裁啊!”
“非也,天庭在五百年後越來越沉寂,各方神靈幾乎不在下界露面,這絕對不可能是沒有原因的。”
“先生以為?”
“天庭是眾生的天庭,而非某一個人或某一群人的天庭。將軍之前也說了,天庭有很多派系正在爭鬥,如果天河水軍能拉到一些上古仙神的支援,還懼誰呢?”
“先生所言極是!”
話說至此,已是心照不宣!
兩人完全沒有誰說服誰的過程,甚至隻字不提反抗天庭之事,卻是一拍即合!
盡管二人談話中像是在議論舉事,還夾雜著一些若有若無的互相吹捧,卻是早早就心照不宣的定下了聊天的基調。
作為一名年輕將領,靈風的思想果然要比那些人開明得多,也激進得多!
忽然,靈風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又皺眉問向安陽:“可若是如此,我家元帥又該如何是好?以他的性子,若是紫薇大帝或玉皇大帝召他面聖,他還是會去的!”
安陽凝視著靈風的表情,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想法,停頓頃刻,才又回問道:“將軍以為該當如何?”
靈風想也不想的說:“元帥是天河水軍的支柱,有元帥在一天,天河水軍就永遠是鐵板一塊,而且元帥對我恩重如山,我當然不能眼見元帥遭此慘禍!”
安陽點點頭,早已知道他會這麼說。
他們關系尚且生疏,合作也還談不上,無論靈風怎麼想,他都只能這樣說。
況且這還是天河水軍陣營中呢!
所以安陽依舊不知道靈風是怎樣想的。
尤其是這句——有元帥在一天,天河水軍就永遠是鐵板一塊。
可以理解為只要有天蓬元帥在,天河水軍就永遠不會分散,他的存在不可或缺、不可替代。也可以理解為只要有天蓬元帥,天河水軍就永遠受他調控,其他人永遠也不可能決定天河水軍的走向,安陽放下說的一件事都完不成!
安陽一時腦中閃過許多念頭,也閃過許多種辦法,最終他選了折中的一種。
“元帥若想去面聖,將軍肯定是攔不住的。玉皇大帝和紫薇大帝若要陷害元帥,將軍也肯定是攔不住的。將軍只能從天庭執法部門、行刑部門和地府輪回方面下功夫,看能否保住元帥的道行、神格和記憶,再將元帥從輪回中拉出來,重新為神。”
“如此甚好!”靈風拍掌道!
安陽立馬便看穿了他,不管他對天蓬元帥有多忠心,他肯定是有野心的!
頓了頓,安陽又問:“那之前將軍所說的隱居派神佛和主宰派神佛具體又是怎麼回事呢?”
……
許久,安陽從戰艦中離開,直接用空間寶石開啟空間通道,一步踏進去。
下一秒,他已出現在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