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安陽才確認,真正掌控昆侖山的不是這名號天池的掌門,而是面前這些老不……太上皇們,尤其是三名天道修行者,他們雖然在法術神通上不如其他幾名老道,但推算命理軌跡這項能力實在太逆天,所以說,他們才是昆侖這艘巨艦真正的掌舵者,也是為昆侖保駕護航之人。
如此一來,昆侖掌門就完全淪為了一個執行者,地位並不如尋常遊散道人想的那麼高,至於長老們,也就是中層人員而已。
安陽憑空摸出手機,沒有忌憚這裡的人,點亮螢幕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面前的靈茶味道都淡了,也沒多少好說的,他便起身告辭。
“多謝幾位道友的款待,在下的同伴還在偏殿等候,在此多有打擾,就此告辭。”
一名老道驚起的瞥了眼他手中之物,露出客氣的笑容,說道:“哪裡的話,道友曾為天下蒼生逆天而行,這份功德已值得我們敬仰,又何必客氣,反倒是老道幾人作為昆侖的修者,應該替天下生靈及昆侖上下萬名弟子感謝道友當初立下的無量功德,如果道友不介意,老道可為道友在凡世立下功德碑與石像,以讓世人感恩戴德。”
安陽感覺自己臉上有冷汗留下,連忙說:“這就不用了,我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講述天道命理的老道立馬回了句:“是,我懂,‘低調’一點嘛,才符合道友的性子嘛,也方便四處行走,與小輩暢談。”
安陽愣了下,看著這老道促狹的表情,隱約覺得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臨走之時,他想了想,又停了下來,說:“若是堪破命理軌跡、推演邪魔動亂的弱點或者破解,在下確實無能為力,可若是單純對抗邪魔,我想我還是可以幫得上一點忙的。”
一名老道立馬喜形於色,但也看出了他還有話沒有說話,道:“只要道友能出手,那便是天下蒼生之福,道友想要什麼,盡管開口,只要能幫助蒼生避免這次動亂,只要我昆侖山拿得出,便必不吝嗇。”
安陽暗自撇嘴,這老道活了幾百年也不是白活的,至少說話就留了太大的空子,說得好像很大方,但光是前提都有兩個。
“我要的很簡單,昆侖自然拿得出,不過也別抱太大希望,此乃蒼生之禍,動亂不輕,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薄弱……但如果你們想讓我上戰場的話,我希望可以從昆侖山這裡瞭解到更多的修道知識。”
那名老道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波動太劇烈了,不過他也不是天道修行者,也不是修心者,容易激動也無大礙。
仔細想想,安陽說得也很有道理,這畢竟是一場蒼生之禍,若是隨便誰都可以解決,那就不叫天下大亂了,那叫小打小鬧。雖說安陽之前已經以大神通避免了一個更大的動亂,卻也是提前預知才做到的,相當於將禍亂扼殺於萌芽之中,而這等手法顯然不適用於如今這場已經初顯聲勢的動亂。
且天道修行者往往並不善於爭鬥,若真是踏上與邪魔的戰場,作用也不見得有多大。
幾名老道左看右看,面面相覷,不知在暗暗交流什麼,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道友這麼說就不對了,道友已經為蒼生逆天謀得一福,是為天下的大恩人,承蒙道友看得起,如今又願意出手應對此次大亂,可謂有聖人之德,我昆侖山的藏經閣便對道友開放了。”
安陽扯了扯嘴角,說這麼多,還不是要讓他上戰場。
“那麼就此說定,在下先行告退。”
“道友慢走,靜心,你送道友一程。”
“是,師祖。”
……
迎著他離開的背影,幾名老道卻眉頭深皺。
“看來,逆天而行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啊!”
“呵,老道還以為真有大能可以避開逆天之後的天譴,看來還是避無可避。”
昆侖掌門一驚,問道:“師叔祖你們的意思是……仙師是因篡改命理而受到了天譴?”
“自然,若不是身受重傷,怎麼一身修為落得如此境地?怎麼會對推演邪魔無能為力?或許這其中還有我們想象不到的創傷,否則以這等大能,來我昆侖聽所謂的外堂講法作甚,現在想想,對於這位前輩來說,怕是一身本領都要重新修行了。”
話語間,這名老道都開始稱前輩了。
昆侖掌門也感慨道:“這位仙師果真偉大,不惜承受天譴也要為天下抹平那場動亂,真乃我輩榜樣!”
那老道擺了擺手:“罷了,前輩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才更疊天道軌跡避免了十年後的動亂,可嘆我昆侖為修道聖地,卻全然不知!如此這場亂世,我們必須將之擋住,才能讓前輩之前的努力不付諸東流。”
另一名老道贊同:“嗯,師兄言之有理,既然現在前輩有難,要我昆侖山的修道秘典,我們自然不能敝帚自珍,天池,這件事就交給你安排了。”
“是,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