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的人都在嘲笑他,許多都是曾經的手下敗將,如今他們卻將曾經所受的恥辱全數還給他。
幹將沒有拾起斷劍,直接落荒而逃。失敗的確讓他很沮喪,但更多的是不甘!
回到家,莫邪看向他的臉色,很容易就猜到了結果,她什麼都沒,只是走過去握住了幹將的手。她能傳達的,也就只能是這一份溫暖與信任。
得到鼓勵,幹將又振奮了,他開始更加執著於鑄劍,幾天過去,他的身影從未在爐火旁消失。他做得太過著迷,以至於自己的妻都被他忽略了。
莫邪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日漸衰弱,但她不想給幹將增加負擔,他已經夠累了。而自己,能活多久,就陪伴他多久吧。
由於他這麼痴迷地鑄劍,周圍人都開始稱他為鑄劍瘋。
不出幾日,鑄劍瘋的事便傳到了陰陽家們的耳中,其中一人召見了幹將,並將他領到了祭祀之地,那裡矗立著一把劍。很明顯,幹將能直接確定,這就是那名大師所鑄的劍!
恥辱、失敗、不甘,在幹將的心裡交錯混亂。
男指著這把劍道:“這把劍守護著太古的奇跡,它的名字叫巨闕,裡面棲息著魂靈。它是劍,更是盾牌。你或許已經深切地體會到了它的鋒利。”
男有一個計劃,那就是鑄造出更鋒利的劍,斬斷巨闕!
“幫我得到奇跡,你就可以達成所願,成為世間無可逾越的鑄劍師!現在,我需要先告訴你如何讓劍活過來。”
幹將顫慄著,聽著耳中那不可相信卻又真實無比的話。
臨走前,男給了幹將三枚精鐵,這些精鐵是從太古保留下來的。幹將將它們帶回家,扔進爐裡鍛造了三天三夜,依舊不見熔化。到底這是為何?
幹將陷入沉思,因此莫邪在向他靠近都不知道。
莫邪看著幹將,十幾日未剃的胡須,以及那因為長時間鑄造而變成麥色的面板,還有那雙眼下重重的黑眼圈,他到底是有多累了?
還有兩日就到韓信來取劍的時間了,他此刻卻是毫無心思,到底要如何才能解決他現在的問題?
突然之間,莫邪想起了一封信,一封無名氏寄來的信,裡面寫著的,正是與鑄劍有關的東西。她不知該不該信,但她知道,她必須嘗試。反正自己的生命,也已經快盡了。
幹將抬起頭想活動一下,正好見了莫邪就站在爐火前:“莫邪過來,那裡危險!”
莫邪輕聲“嗯”了一下,隨後緩緩道,語氣裡盡是愧疚:“這些年身為你的妻,沒能替你分憂。如今莫邪亦是沒有什麼能幫到你,只求這番嘗試能有成效。若是日後成功了,記得告訴莫邪。莫邪此生,也就無憾了。”
“莫邪......你在胡些什麼,這些年你幫我的還不少嗎?”幹將道,笑著起身,想將莫邪拉回來。
卻聽莫邪笑著問道:“幹將,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莫邪......是個好妻嗎?”
幹將看見了,莫邪微笑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她輕輕抬腳,往後跳進了爐火裡。
一切都太快,只有一句話還在回蕩,只有一個笑容還在回放。
“莫......莫邪?”幹將雙目呆滯,意識到莫邪是真的跳進了爐火。他從那個男那裡聽的方法,的確是這個,但他不能採取!
可為何,莫邪會自己跳進去......
“莫邪——”幹將撕心裂肺,跪在地上大聲咆哮,眼裡一片晶瑩。
爐火裡傳出亮光,幹將看著那熔化的精鐵,緩緩站起了身。他擦幹了眼角的淚,拿起了鑄劍的鐵錘......
妻用生命來成就他,自己定不能辜負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