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個長得頗為好看的年輕女人身上滿是青痕,臉上布滿淚水。
那個年老的男人卻笑得志得意滿,緊緊地撕扯著女人的頭發,彷彿看到她的痛苦,他很開心!
不,他就是在享受著她的痛苦!
散落在他們旁邊的,除了淩亂的衣服,還有各種讓流火不寒而慄的東西。
帶著烏黑血跡的繩子,如嬰兒手臂粗細的棍子。而棍子的上頭還留有腥紅的火花!
自己明明沒看,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
流火身上發冷。
她一步步地往後退,縮在屋外的一棵樹下。
明明她什麼都碰觸不了,連陽光的熱度都感覺不到,卻仍是想以這種方式尋求一種安慰。
小男孩沒有離開,他就這樣怨毒的、眼珠不錯地盯著那個縫隙。
[別看了。] 男孩身後的女人嘆口氣,伸手捂住小男孩的眼睛。
可是她就像流火一樣,碰不到小男孩。
是的,她和流火就像是空氣,彷彿與這個世間隔絕了般。即使她們能看到這個世間的一切,卻無法參與其中。
就像是……一縷幽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只是一會兒,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更長的時間。
那個老男人出來了。那個年輕的女人也跟著出來,她緊緊地跟在老男人身後,微低著頭。
老男人不耐煩地停下,回頭扔了幾個錢幣給女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年輕女人恭敬地彎著腰,直到看不到老男人的背影,這才輕鬆口氣,蹲下身子撿起那幾個錢幣。
還有一個哪裡去了?
她找了又找,好半天都沒看見,急得她團團轉。
“母親。”小男孩慢慢地從角落裡走出,艱澀地喊了聲。
年輕女人眼都沒抬,只專心找著自己遺失的錢幣。
終於,她找到了!
可是她很憤怒!起身,抬手,狠狠地給小男孩一個耳光,哪裡還看得出之前的小意奉承與傷痛。
“為什麼踩著我的錢!”她怒吼。
額角的青筋根根暴起,本來因為疲倦與疼痛慘白的臉在這一瞬間漲得通紅!
這一巴掌力道很大,打得小男孩一個踉蹌就倒在地上,連破爛的衣襟都開了。
年輕的女人沒管他,只小心地把錢幣撿起來,擦了擦放進懷裡。
才收拾好錢,她似乎就忘了自己剛才的行勁。
轉頭,她恢複了平靜,語氣關切地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肚子餓了嗎?”
年輕女人臉上因為激動滿布的紅色沒有退去,可她此時的平靜卻讓人覺得很恐怖。
剛剛那麼憤怒,甚至激動到有些瘋狂的人,現在居然輕聲細語,行止溫柔。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小男孩沒吭聲。
他似乎習慣了年輕女人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
他只是冷漠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