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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哭著跑了。
“大人,”走了好一會兒,阿翔才輕聲問,“您認識他?”
“嗯。”
“其實我們城裡也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那個小狐貍雖然不算厲害,卻很狡……”他頓了頓,換了個說法,“很聰明。”
“……”
“外面一片戰亂,他的父親已經死了。”阿翔看了流火一眼,“前幾次他來的時候曾說過,想為父親報仇。”
父親?對了,這個小狐貍的父親好像是被什麼妖怪殺了,毛還被剝了下來。因為這樣,小狐貍才加入二狗團隊裡,難道現在這不是這樣了?
流火忽地停住腳步。她忘記了,那個孩子並不是一開始就到處流浪的。
“我們的城市對於很多妖怪和人類來說,都是樂土。”阿翔頗為自豪地道。
“樂土?”流火咀嚼著這兩個字,忽地笑了,“你沒發現?”
阿翔奇怪地看向她,“您在說什麼?”
“這裡不是樂土。”雖然看起來一片詳和,可其中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流火搖頭,不知道前面那個“流火”是怎麼想的,居然要把這裡強行打造成一個美好的世界。可她卻忘了,慾望並不是有吃有喝便能滿足。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妖怪與人類的矛盾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高壓控制住的,過著資本主義的日子,心中卻遵循著奴隸社會的觀念,不出問題才怪!
改革嗎?流火輕笑,哪一次的改革是輕而易舉的?若不是眾人害怕奈落的強大,這裡早就出亂子了。不僅僅是那些人類,就連監察部這種超越一般妖怪的存在也是絕對不被容忍的。
奈落一垮,兩個城市就會大亂!屆時,生靈塗炭,血流遍地都是輕的。
心中一動,這才是二狗他們不敢動奈落的原因?
拿兩個城市的人保奈落一人性命?流火輕哼,那個“流火”真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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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繼續翻著監察部的資料,流火的眼睛卻不時地往窗外看。聽得“嗡”地一聲,一隻最猛勝飛了過來。
流火無奈地推開眼前的案卷,聽著最猛勝用妖力傳來的吩咐,果然又來了。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和奈老濕之間奇怪的相處方式了。不拘束著她,甚至是給她助力讓她成長,卻每天都要見她。
對此,她心驚膽戰。可是卻發現,自己只是陪吃、陪坐,更多的時候是罰站——看奈老濕睡覺後,才悄悄鬆口氣。奈老濕好像並沒有超過原著的下限,僅就這麼看來,他對女色是不太上心的。當然,自己也算不得什麼女色。
只是流火心中異常好奇,按說奈老濕也不像是需要別人送溫暖的性格啊?這樣整天把她當朵壁花,要求每日提供三陪服務是幾個意思?而且,他每次都是說不上幾句話的功夫就沉沉睡去,好像非常疲倦似的。流火有時候甚至感覺,奈老濕沒有防備她,好像她一偷襲,就能把睡相好到可以直播的奈老濕打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出來。當然,她從來沒試過。有一次正yy的開心,奈老濕突然睜眼看了看她,差點沒嚇哭她。此後,她就是在心中罵他,也不敢太過分。
趕到奈老濕的小屋時,流火感慨萬千,這一天一趟地準時過來,堪比上班簽到了。踏進結界裡,一眼就瞧到了站在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下的奈老濕。
像是沒看到她來了般,奈落神情平靜。
清了清嗓子,流火趕緊收拾自己的心情,略有些狗腿地笑了笑:“您找我?”姿態放低點總沒壞處。
奈落不引人注目地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恢複了淡然。
良久,沒有聽到迴音,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流火已經選擇好了一個相對舒服的站姿。不就是罰站嗎?講真的,這比陪吃要輕松多了。只要一想到對面坐的是誰,流火總能夠瞬間沒胃口。即使對面那個人看起來美得冒泡,即使她是個顏控。
“悶嗎?”奈落低醇的聲音響起。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流火身上的汗毛嗖地豎起。把自己最近幹的事情回想一遍,確定自己很老實這才回答:“還好。”就動員策反了神樂一回,她連神無都沒瞧到的。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怎麼回事,無論怎麼找都摸不著她的衣角。
“走吧。”說著,奈落也沒怎麼做勢,便把流火卷進了一團黑霧中,向城外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