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說通行證很難造假嗎?”流火極快地找到了破綻,“為什麼還有人制造假證?”
阿翔笑了,笑得狡詐,又極為開心。那張看起來平庸的臉也不再平板,變得生機勃□□來。“因為我們告訴他們可以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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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執法?流火簡直是不敢相信,這裡的人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使用這種方式。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首先,我們要給大家豎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印象,讓普通人不敢輕易犯罪。其次,要讓這些貴族有贖罪的機會,不至於讓他們太過絕望。這對平穩無益。”說到這裡,阿翔順便解釋一句,“他們大多是犯了些能夠原諒的錯誤,我們有一定的標準,會按照犯罪的大小進行衡量。”
流火無語。要不要還分一下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啊?按自己那邊的標準,這好像屬於經濟糾紛,可按民事侵權起訴了。
……難怪,抓個貼小廣告的就抵罪了。
“同時,我們還要給外面一些可能混進來的奸細假相,雖然通行證很難造假,但還是有一些人有辦法的,只要他們願意付出代價。”阿翔笑著看向那個被抓的小青年,“他就是其一。”
流火嘴角抽了抽,很想做出什麼表情,最後放棄。“這是你們的人?”那家夥是妖怪?而且不是明面上的妖怪?不然這個貴族老爺知道他的真身後,會不會這麼正義凜然?
而且,那句“天網恢恢”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明明是我大天朝的用語吧?
阿翔點頭。“最近的成員,我們一般都派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方說,當壞人。“當然,他們也是絕對值得依賴的。”祖宗都查了三代以上,保證了源頭的幹淨。對效忠也要求極嚴,不僅僅是口頭上的誓言而是直接對身體進行詛咒,當然這種事得交給椿大人做。另外,奈落大人之前的下屬優先。法外總要講點人情嘛!“可是,這個人現在已經失去了留在監察部的資格。因為他居然被一個普通貴族老爺識破了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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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已經超越了不要臉的境界,這根本就是行為藝術!
“走吧,發什麼愣!”神樂和椿已經快走到城門了,一回頭,瞧到流火還站在原地,沒好氣地吆喝一句。“趕緊把碎片給奈落送過去!”等會那家夥又變態可沒人抗得住!
流火本來震驚得當機的大腦瞬間恢複正常,奈老濕!心中哀嚎,“他為什麼要見我?”說起來,她壓根就沒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其實早在羽毛船上她就想問,可神樂跟火燒屁股似的加速,她才一說話就被吹得嘴皮子都變形了。好不容易這個超速200,絕對可以扣滿12分,駕照禁考一萬年的女人才一停下,卻跟那個椿鬥起了嘴。
……說起來,她怎麼覺得“椿”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來著?
放棄思考這個問題,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好時機。流火可憐兮兮地看向阿翔,也就身邊這個男人一直對她和聲細語了。“你能告訴我嗎?”
阿翔怔了怔,他從未看過流火這副模樣。即使她現在的模樣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好像也不記得以前的事,阿翔也從沒想過在她臉上會出現這種表情。哪有以前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倒像是被遺棄的小狗,更像是那些為了進入監察部百般討好自己的小妖怪。
忽然覺得很好笑,尤其是感覺到流火身上熟悉的氣息時。阿翔伸出手準備摸摸她的頭,突然警覺,在碰到流火發絲的一瞬間收了回去。“流火大人,您別害怕。”他頓了頓,語氣還是柔了下來,“奈落大人不會傷害你的。”雖然奈落不說,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但他知道,奈落很想念她。
城裡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流火之前搭的框架發展,奈落甚至願意配合他們。要知道他們當初在做新一代通行證的時候,是逼得無奈這才向奈落去提議。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可是奈落靜靜的聽著,沒吭聲。
阿翔等了良久,以他沉穩的心態都等得有些心浮氣躁後,眼角的餘光卻瞧到了奈落在笑。那是一抹很淡的笑意,柔軟又溫和。阿翔恍惚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在奈落的臉上看到這種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沒有持續太久,又變成了一抹嘲諷和疲憊。這是在奈落閉關出現後,他們經常在奈落身上可以看到的情緒。
隨即,一個被壓縮成型的妖力球就被扔了過來。“別再來煩我。”奈落的聲音很輕,帶著不容拒絕。
阿翔不敢多說,捧著妖力球就要離開。
忽地,聽到奈落的聲音又響起,輕到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快了,她就快回來了。”再想細思,奈落已經將門關上了。
想到這裡,阿翔再次道:“不會有事的,您別怕!”雖然他不知道奈落為什麼讓流火在外面醒來,但既然能讓他趕過去保護流火,就絕對不會對她起惡意。
……流火失蹤的原委他不清楚,可是憑借敏銳的本能,阿翔還是察覺此事與奈落有關。以前的奈落像是個假人般把自己封得堅不可摧。現在的他看起來還是冰冷,卻多了一絲人味兒。
不怕才怪!聽到阿翔那副信誓旦旦的話,流火眼淚都快落下了!
……流火?
聽到這個名字,神樂和椿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樣,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