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悉悉索索的動靜,奈落原本沉靜的神色變得莫測了。他抬頭打量了整個屋子一眼,順便盯了盯那個還咕嚕咕嚕冒泡的鍋,嘴角帶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種模樣,流火頭皮有些發麻的感覺。有些結結巴巴地開口,“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進來就一言不發的,搞得她也跟著莫名地緊張起來。
一把撕下自己的裙角,她隨手將奈落身下擦了擦,“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說著,左右看了看,找了個杯子,然後縮在火堆旁,假裝等瓦罐裡的水開。
才剛剛安靜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姑娘?我已經把木材準備好了。”原來是那個上山砍樹的村民。
……
……
流火差點沒跳起來。抱著杯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就見那個男人自來熟地探了個頭進來,“要不我現在幫你釘好?晚上山裡濕氣重,有時還會下雨,萬一沾了寒氣就不好了。我們這裡也沒有大夫……”正說著,他眼角掃到了奈落的背影,明顯地怔了怔。“還有一個女……”
流火驚得一指彈去,一個水彈忽地從年輕男人的頭上重重砸下,突如其來的水澆得他滿頭滿臉,剛才要說什麼,也完全記不起來了。
還未等驚愕到沒辦法說話的男人反應過來,流火隨手遞了塊布過去,其實這會的她是想拿布將他的嘴塞住。“剛才村裡的好心人幫我修屋頂的時候,好像留了一罐子水在上面。真抱歉,你全身都濕了!”
男人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屋頂,接過布擦了擦臉。裝水的罐子不該跟水一起滾下來嗎?
下一秒,男人整個人呆在原地。這個布居然和流火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仔細看,還是她破損的裙子。瞧到裙下那雙雪白的,若隱若現的腿,他的鼻腔頓時有些火辣辣的。
……
……
瞧到男人神色不對,流火也愣了愣。細看,嚇得一把將裙角硬扯了回來。
男人心神蕩漾還沒三秒,就見手中東西沒了,手本能地伸過去抓了兩把,見流火警惕地後退幾步,一副把他當狼看的表情,徹底傻在原地。“我……我不是……”這不是她自己遞過來的嗎?
“你看,這天都黑了。”流火使勁咬了咬嘴唇,強行把臉上的表情定格在為難上面,“我這邊還有病人……而且,你身上還濕了……”
男人的話又被打斷,他“哦”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
大哥,您這是聽懂了沒有啊?
流火心裡淚奔,手指忍不住又彈了彈,好不容易才忍住呼之欲出的水彈。偷眼一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奈落身上浮出了淡淡的瘴氣,像是已經忍受不了這個男人的愚蠢。
心知不好,流火當機立斷,上前推著男人往門外去。“你還是先回去吧!”說著,順便把男人轉過來準備詢問的腦袋也塞了回去。
男人徹底懵了,“那,那我明天再來……”
……大哥,您再來,整個村子都沒了。
“……屋頂還沒修好。”
……晚上她加班加點也要把屋頂漏水補好!
男人辛苦地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就看到流火隨手將他流了滿腦子汗才從山上扛下的木板一把拿起,擋住門上的破洞。
……
……
男人站在原地半天也沒想明白,那塊木板真的有那麼輕嗎?要知道剛剛他很辛苦才將它從山上背下來,而他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大力士。
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流火轉頭看到奈落嘴邊的溫煦笑意,竟然硬生生又驚出一身的汗來。
“咱們現在不適合殺生。”憋了良久,流火才吭吭哧哧地吐出一句。“你的傷還沒好!”喘了一口氣,她的語言表達能力好像恢複了些,“犬夜叉知道你傷勢嚴重,這會兒正在四處找我們呢!我們也不適合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