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也是這樣。”流火在看到奈落的身體逐漸崩塌後,沒再猶豫,也沒再等奈落的回答,另一隻手撮指成刀,狠狠地向他斬去。
看到流火斬過來的手,奈落眼中閃過一絲愕然,彷彿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當機立斷,隨即又掠過一抹腥紅,深得有如鮮血般淩厲。身上的幽暗之光一暴,卷卷的頭發也飄了起來,劃出張牙舞爪的殺氣。下一秒,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眼中泛起來淺淺的猶豫。最後一咬淡得沒有一點血色的唇,暴起的妖氣把所有靈力固定在身體中。
聽得“滋”地一聲,有如冷雪澆融般,流火的手上像利刃般,將奈落的頭狠狠地砍了下來。
雖然她的決斷下得早,但破魔箭是何等厲害,被壓制住的靈力立刻反彈,亮光一閃,“碰”一聲,將奈落的身體爆成一片齏粉。流火毫無例外地受到了牽連,只見她嫩白的手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磨去一層皮似的,有的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雙手接連受創,但她彷彿沒有任何痛覺,伸手將奈落的頭抱在了懷中,轉身向遠處遁去。
犬夜叉只一晃神,便眼睜睜地看著流火砍下奈落的頭。他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流火要逃,帶著四魂之玉和奈落!
“走開!”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手中的鐵碎牙又響起嗡鳴聲。只這一擊,他和桔梗被強行分開,生死兩隔的仇怨就得報。他還記得再一次見到桔梗時,看到她無奈地寄身於陶土的身體中,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絕望與無力。但是……他矛盾地看向流火,那個女孩……
手中一緊,他訝然回頭,只見軟倒在一旁的戈薇不知什麼時候拉住了他的手。“不要!”戈薇虛弱地道。
犬夜叉本就在躊躇中,被這一阻止,又僵在了原處。
耽擱的工夫裡,流火抱著奈落的頭越去越遠,最後便化成了天邊的星子。
扶著犬夜叉的手,戈薇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和他一起看著消失在遠處的流火,她輕聲道:“還有機會的。犬夜叉,我們沒有輸。”
犬夜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勉力轉頭,不敢再看戈薇黯淡的眼睛。戈薇的這句話雖然是在安慰他,卻讓他的心底更沉重了。
“法師!”珊瑚驚喜地叫著,“你好些了沒有?”
彌勒原本吸入過多瘴氣變成青紫色的逐漸恢複,上面明晃晃地紮著戈薇的一支箭。
珊瑚不知什麼時候拿著戈薇的箭狠狠地紮下去。箭尖入肉三分,痛得彌勒一吸氣,苦笑地睜開眼睛:“珊瑚,你輕一點。”
聽到他的聲音,珊瑚怔了怔,手忙腳亂地將箭丟開,又哭又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戈薇回頭,見彌勒雖然還很虛弱,但明顯無大礙後,不由也跟著一笑。
彌勒看了看臉上的神情彷彿凍住了般的犬夜叉,也看了看流火消失的方向,微不可覺地蹙了蹙眉。
神無木然地看著眾人一眼,也向外掠去。她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見眾人都走了,神樂眯了眯眼睛,也悄悄地往外走。
她才一動,犬夜叉便發覺了。“站住!”犬夜叉突然一陣暴喝,一隻手舉著鐵碎牙指向神不出的懊惱。
神樂“嘖”了一聲,只好站在原地。那把大刀的厲害她是嘗過的,沒有神無在,她不敢直面鋒芒。
“他們去了哪裡?”犬夜叉眼中彷彿充血般,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怎麼知道。”神樂嘲意十足地道:“犬夜叉,你這是想沖著我撒氣?”
……
……
彌勒勉強起身,“神樂,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何聯系奈落。”
見他想把話引開,神樂似笑非笑地道:“我還真不知道。奈落有事會直接通知我。”
“你不是他的分身嗎?”